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红豆】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陆小凤]侠以武犯禁?呵呵看朕弄不死你们 作者:皇权至上 文案: 朱厚照看上了白云城主,他对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他对之百依百顺换来的却是那人的剑穿心。 重生归来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的窝囊给他开了金手指。 给他带来了无上秘籍以及断人衷心的本事。 这一世他再不会允许大权不稳,臣子不忠,更不会允许所谓的侠以武犯禁!皇权之下皆蝼蚁无人可犯他的权威。 至于白云城主…呵,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还客气什么,谪仙!?他倒是要看看这所谓谪仙被拉入泥潭再不得脱身的窘状。若再惹恼了他,就也莫要仗剑,乖乖在他的龙床过一辈子吧! (文案有出入看文需谨慎OTZ) ---- 本文主攻!黄桑X城主嗷 大家都有一颗女票城主大人的心23333 欢迎捉虫QwQ ——— 喜欢就收藏吧 能收藏作者包养我就再好不过了咩哈哈! ———— 我是城主粉,真真的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强强 天之骄子 武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厚照,叶孤城 ┃ 配角:陆小凤,宫九 ┃ 其它:主攻拿下冰山 ==================   ☆、第一章 帝星归来   三个月前先皇朱俭由在正直壮年却忽然暴毙留下了当今的太后以及年仅九岁的嫡长子朱厚照。太后手段雷厉风行在太平王以及南王未曾反应过来之时迅速扶持小皇帝登基。而作为先帝的唯一子嗣朱厚照在下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人。   如今大局已定南王等人若不想承担造反弑君的名义也就只有继续蛰伏于封地。   而如今这偌大的寝宫之中安睡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孩童正是现下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人。明黄色的锦被映衬着他红润的脸显得格外好看。   而不远处的屏风后更是恭敬地站立着不少宫人随时等待这位少年皇帝的吩咐满足他的需求。   朱厚照迷茫的张开眼,看到满目充满了身份象征的明黄色以及绣于床褥之上的威武的五爪金龙呆了呆,神色呆懈地摸向那金龙。   做了那么久的阶下囚他都快忘了这亮丽的颜色这满是威严的象征了……呵,南王这又是什么意思又想要如何羞辱他……不……不对!   朱厚照惊悚的掀开了被子,他看着这缩小的身体不自觉的睁大了眼霍然失语,只觉得这一刻天地都在旋转!   站立在屏风外的宫人听到了里面的响动轻声问道:“陛下可是要起了?先下离陛下小歇已有大半个时辰了。”   这问话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宫人以为他小孩子脾性还要再睡也就不再多问。可就在下一刻,里面就传出了一道压抑的声儿来:“你们且都退下,一个朕不出来不许靠近半步!”   宫人们虽疑惑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轻手轻脚的就下去了,一个个皆是不明所以,有个看着模样机灵的小太监就飞似的跑去了坤宁宫请示太后去了。   那些个宫人自然是不知此刻朱厚照心中掀起的轩然大波,他撑着身左脚绊着右脚磕磕绊绊走到铜镜前,盯着映出的那个十多岁的孩子忽然就笑得不能自已。“列祖列宗有眼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也看不下去这大乾王朝落入个血脉不明的野种手里吧!哈哈!你们也不能容忍我朱家正统嫡系血脉被如此侮辱才给了朕这么个重来的机会吧!”   他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你们且放心,这一世我定不会像从前那样糊涂那样懦弱。那些背叛我的人挑战我皇室权威的人都该死!通通都该死!”朱厚照的脸扭曲着,似在宣誓一般发了狠的一字一句大声道:“这一世朕再不会允许大权不稳,臣子不忠,更不会允许所谓的侠以武犯禁!皇权之下皆蝼蚁无人可犯朕的权威!”   “至于白云城主……”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放轻了声音,语气温柔的似在低喃:“至于白云城主…呵,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朕还客气什么,谪仙!?朕倒是要看看这所谓谪仙被拉入泥潭再不得脱身的窘状。既然敢讲朕的真心当做草践敢连同南王设计于朕……就也莫要仗剑,乖乖在朕的龙床过一辈子吧!”   朱厚照喘息着,他按着自己眉半响才平静下来。看着这历代皇帝的寝宫以及刚翻修过的痕迹,推测到“这时朕……刚登基的时候吗……”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太好,虽然应为太后的果断他坐上了这个皇位,但外有南王虎视眈眈,太平王手握重兵,而内更是数不尽的朝臣想要拿捏他这个皇帝。太后虽有手段却到底也只是女流,皇家,女子终究是不得干政。最后还是由□□藩王不得入京为由而未丰摄政王可作为对朝臣的妥协又受了奸佞的蛊惑,加之当时太后的家族徐家因大案而被惩处,朱厚照只得封了丞相梁获习为朝辅大臣,反而一直打压,以至于到最后外家济家朝中无人而让梁家一家独大!   想起上一世梁获习那道貌岸然贪赃枉法欺下瞒上的样子朱厚照只觉得恶心。呵,他那时刚登基,梁获习就带着他手底下的一番嫡系议着论那,指手画脚,欺他年幼。以至于他当时当之无愧是个傀儡皇帝,可到底也没有办法。待他长大些,梁获习的党羽也已经遍布朝堂,他再想要真正亲政也不得不多有估计,难上加难加之他当时并不是多有志气在落得最后那班下场……只是不知太后最后怎么样了?   梁获习正恍惚,却听到外面有小太监通报太后驾到。他定了定心,召唤来宫侍更衣。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为他奉上了一盏茶清神,朱厚照定睛一看却正是他后来大内总管福然。只可惜……小聪明由余却偏偏不懂什么叫忠诚什么叫安分守己。到时他原先的贴身内侍福禄,到为了他这个曾经发落过他的主子而死……   他心里想着面上确是不露半分,懒洋洋道:“这天儿倒也凉爽了。”   小福子,也就是如今的福然连忙躬身回到:“可不是,过两天就是立秋了,倒也是个好日子。只是这秋风也凉人陛下可得注意些个身子才好。”   朱厚照意味不明笑笑,摆了摆手让那个正在帮他着衣的宫人退下:“弄简单些……就这样吧,太后还在等着呢。”   跨出寝宫之时他又悠悠然道:“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到小久子了?到是没怎么发觉却不习惯了。”也不管福然在后面是如何吃惊嫉妒,径直走了。   皇帝这话就像是一道意味明了的圣旨,当下就免了福禄之前的罪过还定了这大内总管的位置,而这话里的也点明了皇帝对于福禄安分守己的肯定,而正式他的那份小聪明断送了那大好前程……难道皇帝之前赶走福禄就是校考自己的意思?那自己这几天做的又有多少被皇帝知晓?想到这里福禄硬是在这凉爽的秋季汗湿了后背……   朱厚照可不会关心福久是怎么想的,他没有直接杀他只不过是应为像福久这样的人很好掌控,他要的无非就是财富利益,少许敲打就可以让他知道这世上谁才是真正能给他这些的。而且……呵,他可是等着放长线掉大鱼呢。   寝宫到大殿也不过半柱香不到的功夫,朱厚照见到那个此刻坐在大殿不过二十三四就已经坐上了太后位子的女人,眼睛一酸,她娇弱的身躯为了自己却好像可以撑起一片天一般,不管是在支持他登基亦或者是从小保护他的时候,从来都默默的护着她。   可惜后来幼鸟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受了奸佞的蛊惑开始与她离心,她也只是包容的对待,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过的好些。可惜……到底天不随人愿,而说到底也就是因为这个儿子空有尊贵身份却无能至极!   朱厚照伸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母后,望母后凤体安康,无忧不愁。”   太后被他骇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扶起他,眼眶却也是红了:“陛下这是干什么,陛下如今都已经是皇帝了怎么还如此,哀家知道陛下的心意就足够了。”   “即使朕是皇帝,您也永远是朕的母后,儿对母行大礼本是应当。之前是朕不懂事,辜负了母后一番心意,朕现下却是懂得了。”朱厚照起身,将太后伏到座椅上,真心道。   “不打紧不打紧,母后从没有在乎过这些虚理,母后知道皇帝的孝心的。”太后见朱厚照还站着赶紧让他坐下,”刚刚有小太监通传说你身体不适,醒来时神色不对,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太后顿了顿,想起来什么似的:“哀家只是担心皇帝的身体才吩咐他们皇帝一有不适就来通知本宫的。”   朱厚照知道太后的担心,之前他就为这事和太后争执过认为太后不放心他要时时刻刻干涉自己的决定,看太后这样子,上次的事确实是让他她伤心了……   “朕很好,只是刚做了个噩梦一时恍惚现下已经安好。母后放心,朕知道母后的心意,以后若是朕不舒服定会让人通知母后。”朱厚照婉言,并不是真的在乎太后而是现下他既然重生归来,必然是会有很多放不得台面事处理,他又怎么能让太后操心。“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外公了,宣外公和两位舅舅进宫来一次吧。对外……就说是母后思念家人了,可好?”   太后一愣!点了点头,她神色复杂,作为皇帝的母后他自然是清楚皇帝身上的转变,那股气势和决心也骗不了人……太后又险些落泪,他的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皇权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又于太后聊了会后太后就称乏了,回寝宫去了,领走之前得知连午膳都未用连忙吩咐御膳房做些清淡好消化的膳食,嘱咐他必须用完。   朱厚照到现在也确实是饿了,加之这也是太后的关心自然是无不答应。   用完了膳食,朱厚照便打算去御花园走走消食却接到了徐国公以及两位徐姓当家人求见。朱厚照挑眉,也没了逛御花园的雅兴,由于这次是名义上因私宣传,也不好在御书房宣见他们,就让内侍带他们去了乾鸿殿的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新文出世!   我们的目标是嫖了那个城主!   做史上最帝王~   感觉自己棒棒哒   【金手指一减再减我也是醉了   先发一章/。\\后文慢慢来】   改下和谐,为什么八九岁也会被和谐啊!   QAQ   ☆、第二章 朝堂风云   王琣毅虽是贵为太后的父亲,户部尚书,但说到底还是臣子,面对这么个年幼侄子皇帝也恭恭敬敬挑不出错处,不愧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而他的两个儿子,大儿王思含颇有父亲风采,多年来在官场稳扎稳打,沉稳严谨,而立之年就以身居四品,左右督御史。再观其二子王思路,为户部督给侍中,虽只有七品却权利不小。他面貌似父却撑不起其威严,此刻虽不再面上显露,可如今眼底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其熟高熟地一眼尽观来。   朱厚照心中冷笑,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就因为这么个棋子都算不上的东西竟然还有如此大的能量,弄得王家措手不及,失了帝王心又糟了奸佞谗言,最后不得不慢慢退出朝政。   “祖父可是久等了?”朱厚照脸上带笑,从殿外快步走入。   王琣毅见他到来立刻协同他的儿子行了大礼:“拜见皇上。”王琣毅一顿,脸色不变的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皇帝行大礼乃是常理,但礼制还不是皇帝说了算得?以朱厚照同王琣毅的情分,以往朱厚照都未曾真正让他们如此跪拜。此次如此目的之明显就连王思路这般的纨绔都感受到了,垂着头的眼中显出一丝不屑。王琣毅也暗自摇了摇头,小皇帝的手段还是太嫩了。   朱厚照自然不会以为这样就算是压制了外家,他如今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和他的外家如此撕破脸皮。他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道:“外祖向来是守礼之人,也最会审视时事,外祖便给朕分析一番可好?”   “这……”王琣毅似乎看起来有些犹豫,“如今陛下登基,您便是这大乾最为尊贵之人。……”   朱厚照目光一沉,知道他把自己当小孩儿糊弄呢,也没有兴趣再与他绕下去:“最尊贵的人?呵,藩王虎视眈眈,外臣都欲将朕当做傀儡不知收敛,更何谈内有武林谬视朝廷,外有弹丸小国不臣之心!”   王琣毅面上不显却瞬间跪倒,王思含也立刻悄悄拉着弟弟迅速跪下:“臣,惶恐!臣,知罪!”   朱厚照微微一笑置之,扶起他,道:“外公是什么人朕知晓,最是谨言慎行,规矩守礼。朕也知道朕现在经验不足,而您是我的外祖,更有大舅舅这般能干的人。朝廷上下……除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莫不以您…马首是瞻。”   王琣毅这下脸色真正变了,皇帝的意思让他细思之下冷汗淋漓,王家一直以来都明哲保身,于朝廷之下深秉树大招风的原则。先帝也正是因此才纳了当时的王家嫡女为后,现下也就是当今太后。可现下皇帝却是在提醒他王家此刻已经被推到了风口尖上……剩下的他尚且不敢深思,皇帝只有九岁尚不及弱冠,怎会有如此思量!?他惊疑不定,刚欲开口却被皇帝拦住了。   “外祖是聪明人,回去仔细想想朕的话吧,要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先狠下心来舍去一些……呵,朕乏了,退下吧。”   王琣毅深深一拜,携二子退下。   马车之上,王琣毅一人独坐,两个儿子都被他赶去骑马。如今先不言在外的南王、太平王二人,论朝廷内除了他向来中立外朝中也只有梁获习一派最为活跃……那不长眼的,除了他再无他人。小皇帝这是要对之下手,欲与他取得默契,借他的手?皇帝召他与二儿子却特意只提到了大儿……提到了他朝中对头……   王琣毅恍然一惊,何时起他那个会稚嫩叫他外祖,从小顽皮活泼年幼孙子竟然有了如此多的思量?他还不过九岁啊。   恍惚间不一会就到了王府,他收敛了眼底的复杂起身,打开了车厢们。   一旁的仆人见他感觉过来扶他,却被他摆了摆手,失笑:“我那里老到了这种地步。”   王琣毅立于门前看着府上高悬的牌匾,默然。王家是百年前与□□皇帝开国的臣子,之前的于王家一起辅佐□□朱允的几个臣子的家族哪个没有辉煌过?和还不是一一销声匿迹,帝王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样的词古来就有。王家能够安然到现在还不是因为其明哲保身,从不出头,从不站队。可如今……自从哪位有着他们血脉的皇帝登上皇位,他们就再无置身事外的可能了。   到底还是卷入了这场争斗,入了帝王的眼。而如今的这位帝王十分有手段,绝非是会成为傀儡之辈,他如今欠缺的只是一个壮大自己的机会,作为他的外家,他只有遵从帝王旨意助他真正掌权,才可以为家族挣得生机,乃至在长存的前提下达到顶峰!   既然路以在眼前,是时候狠下心来,王家也绝非一味无血性的男儿,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他王家也是时候让些不长眼的小人看看他王家是否真的无人!   他大步踏入府内,那一刻身上压抑的野心似乎在瞬间蓬勃,让他瞬间增添了几分凌利铁血气势,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当初壮志凌云满心抱负的青年时期。   大乾宏德元年一年八月,新帝登基不足六月   户部尚书大义灭亲惩处贪污受贿的二子,并自亲降职。皇帝念其公正严明老苦功高,多加安抚。又观王思路知错悔改尚且未酿成大过,责其思过免其官职,终身不得录用为官。   大乾宏德元年十月   礼部尚书梁获习被联名上书,共计大小罪责三十二条,其中更有叛国通敌等诛九族大罪!举国震惊。   大乾宏德二年二月四日   户部尚书王琣毅被封尚书。其子王思含外派作为江南御史   大乾宏德二年五月二十二日   新帝严于刑法,对于叛国罪,徇私罪,贪污罪,谋杀罪,玩忽职守等等罪责皆一一加重处罚。   大乾宏德二年五月二十三日   宽于农耕制,减少税收。下令重视农耕,加夹奖励措施,举国欢庆。   大乾宏德三年   朝廷整治六扇门   皇帝亲自册封表弟朱颐卿为奕郡王   江湖新势力金丝别鹤楼由探听消息为名如日中天   传言背后为朝廷新封奕郡王手中金丝银梅剑便是掌管金丝别鹤楼的凭证……   武林新一代人才群起   武林卷开篇 作者有话要说:  朝廷篇也不做过多描述,第一二章主要还是为了写出为啥他执念这么深黑化这么狠,唉同人爽文也就不墨迹什么阴谋陷害了。   爽爽快快开始武林篇啦!大家知道朱厚照十二岁到十九岁发展各种势力稳固朝堂还不忘偶遇那啥啥啥不少人就行啦!哈哈   我们的目标是爽爽爽爽爽!   另原著年龄差距过大,为方便本文设定整体讲故事发生年龄向前调,差距也缩小。于是在大金鹏王朝开端便是算西门吹雪花满楼二十一二上下,朱厚照19,陆小凤二十三叶孤城二十五,跪。   ☆、第三章 城主来信   御花园万梅林内,刚下过一场春雪,梅花开的正好。身长挺拔俊秀的朱厚照一身劲装将剑舞的飘若惊鸿,自有一番融合万物变化无穷的气势。他在一片梅园间习剑,招式万变却连一枝梅也未曾折断,踏雪无痕,不由让人疑惑所见是否虚影。   这次重生后,朱厚照就开始勤练武功。在这么一个崇尚武学崇拜武林人士的国家内,朱厚照上辈子作为帝王自然也学习过武功。只可惜上辈子他锦衣玉食,自然也是吃不得这种练武的苦。只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是没有坚持多久?到头来也只有个三脚猫的功夫。   事实上朱厚照的根骨完全不辜负他作为天子的身份,上辈子朱厚照没有珍惜这次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太宗朱允在开国只时也搜罗了不少各大派别的武林秘籍。只是后来为了安抚民心更加是为了巩固皇权,在□□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朝廷并不兴修习武功,甚至若有若无的在那些门派进行打压。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军队的围击。很多高人或昌盛的门派,才退隐下去。那时才是大乾朝最国泰民安,鼎盛繁华的日子。   只是时代不同毕竟不可将之放一起对比,□□开国时期,正是百姓渴望太平之时,再加上不少武林人士当是仗武力将乱世搅得更是一团浑水,朝廷几次出兵名正言顺。然而在一段盛世之后,到了朱厚照管制的时期,国泰民安了一段,时间武林人士便又开始出来蹦跶。为民除害除暴安良的名头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对朝廷抱有很大的偏见,认为朝廷都是一些无能之辈,贪婪之害,侠以武犯禁之事数不胜数。   江湖人行事嚣张更以不拘小节为名,不知刑法不懂法律,以暴治暴。往往很多人打着助人之名却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更有很多江湖中人,目光短浅,被野心颇策之人利用成为了手中利刃,盘上之棋子,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利益而不顾,做知足与抄家灭门的祸事尚且不知情。   江湖事江湖了听着快意恩仇,可却为朝廷根基留下了深厚的祸患。所谓的杀手组织,只要有足够的银钱,不论你是朝廷大官武林高手,都会接单。   这明晃晃就是打皇权的脸!   若是说朱厚照上一辈子软弱无能,那么这次就绝对不会容忍这些该死的武林势力在他的面前挑衅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决定。   重生多年来他在江湖埋下诸多棋子,而现在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收网的时机,而此刻朱厚照却是知晓以离之不远。   身为帝王大多时候都是被前后簇拥,在他身边的虽都是极为可靠的人,但知晓他会武的却是不多,知他如此年轻武功却在江湖中寥寥无几是他对手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此刻在他练武之时却是有一人出现跪拜于旁。那人一身黑衣,轻功卓越,即便只观其身手在江湖就足以看出他算得上一流高手,偏偏浑身上下毫无明显凌利特殊气势,身上唯一明显标识便是腰间一块看不出材质的腰牌,上书“影”字威严肃穆。   这黑衣人便是朱厚照在这些年来所培养的影卫中的第一人。平时便是贴身在他身边护卫的影一。   朱厚照收了招式,随手将方才所用武器收入腰间,此刻才发现这方才他所用竟非是剑而是一条柔软的丝绸,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接过他递上的锦帕随意擦拭了下手。“他来信了?”   影一抬手递上了一封未拆分的信,朱厚照拆开,看着那充满了剑意的寥寥几个小字,面部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短短一句话尽然看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用内力震碎。“让朱颐卿过来。”   朱厚照看着影一领命而去,回想他与叶孤城这一世在江南的不期而遇,以及他刻意下的相交,到现在偶尔往来的书信,和上一世都不一样了啊……他沉默良久痴笑道:“我来找你,我再信你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翌日   朱厚照正在御书房看折子,却听见从外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朱厚照手中朱笔一顿,嘴角一抽揉了揉太阳穴,他摆了摆手朝外道:“让奕郡王进来。”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亲年窜了进来,抱住了他的腿:“表兄!!三思后行啊!表兄QAQ!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啊啊啊啊我不会干这些政事啊啊啊~”   朱厚照眉角一抽,忍了忍还是没憋住,抬脚就踹了过去:“胡闹什么!好好说话。”   朱颐卿怪叫一声被他踹到一边,摸了摸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又站起来拍干净身上本不存在的灰:“表兄想好了?现在江湖上可不太平。”   “哼,不太平?”朱厚照嗤笑“也到了该整治的时候了,这么多年暗线也埋下了,总有人要赶着找死朕有什么办法。真以为能把朕骗得团团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朱颐卿干笑,知道他心意已决,不除了这心头大刺是不会罢休了,他期期艾艾道:“那表兄这回多久回来?”   朱厚照撇他一眼,这个表弟从前世起虽心眼向着他但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更何况这世从小被他接入宫中,小小年纪就封了郡王,更加无法无天,以至于长成这么一副德性,野的没边。   让他管管江湖之事也就罢了,可就是没法静下心来处理政事。每次朱厚照不便出宫借用他的身份时,同样的就会由朱颐卿在暗卫的扶持下伪装为皇帝。明明是天下不知多少人渴望的位置,可这小子偏偏对这项差事厌弃无比……当然,若非这样他也就不是那个他所疼爱的表弟了。把他困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对不起他。   朱厚照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忍一忍,最后一次了。”   朱颐卿一愣,张了张嘴,开口想要像往常一样开口调笑,却还是默然无语。顿了顿才郑重道:“恭祝表兄心想事成。”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字数少补上   也算双更啦哈哈   么么哒小天使们(((o(*?▽?*)o)   下张开始喜闻乐见遇见原著人物   敬请期待   小天使们留下你们的足迹再走啊   好寂寞好冷清、哭晕在厕所。   每次看我使劲卖萌你们都不会感动得马!   加个小剧场   黄桑“我们……”   城主:“不好。”   黄桑:“……”草(╯°□°)╯︵ ┻━┻      ☆、第四章 再遇见陆小凤   时朱厚照此次出宫轻装而行,身边除了影一隐匿随时保护之外再无其他人。他们乘坐着马车慢悠悠的沿着官道,穿过一座座城池。他们走的并不快一路上除了巡查产业,甚至还游玩了当地的风景名地。   一路上朱厚照看着百姓农耕,渔民捕捞,小贩们在集市上各自做着买卖,脸上大多都带着朴实的笑容。相比他前几年出宫之时百姓们的生活又有了很大的改善。鱼龙混杂之地自然也是有的,但大多都控制在一定的程度范围之内,若是超出自然由官差处理此事。   看着这些朱厚照的眉眼松了些,自从重生以来身上所背负的,让他喘不过气的东西。似乎也由此减轻了许多。   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此话并非虚话。这些百姓,都是他的子民,这些年来朱厚照采取了不少新的措施,改革,能够有成效他自然是高兴。不管嘴上说着什么,对于那些安分无辜的百姓,朱厚照心里到底是希望他们过得好的。   在他眼里真正需要整治的,不过是那些眼高于手,目中无人的江湖草莽。   而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去找近来江湖上颇有盛名“四条眉毛”陆小凤。   说起这陆小凤即便是他前世,不关心江湖之事,却也知道这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名可谓妙哉。   至于这一世,说来倒也有趣。只因陆小凤并非是由朱厚照算计故意相识,还是在朱厚照某次借着朱颐卿名头办事时,他自个儿在酒楼硬要缠上来的。而这原因只是一瓶由皇宫中带出来的五十年份上好的竹叶青。   这可不是地狱无门你偏要投进来的写照?如此机会朱厚照自然会好好利用。偏偏陆小风本事就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他的朋友几乎遍布天下,不过是喝了几杯酒,谈了几句话,他们几乎立刻成为了朋友。且不论这分量有多重,但终归是混个脸熟。   虽说上次是无心插柳,阴差阳错,那么这次,便是在朱厚照刻意下相见的了。   朱厚照赶到青云客栈的时间赶的巧,正好还看见一个刀疤大汉,以及另外一个戴着银钩的男人跳上了客栈的一扇窗户。   朱厚照眼睛一亮,让影一下去待命,又从怀中掏出另一把折扇,哗地一声便打开了,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一边扇着一边走向客栈。   小二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他锦衣华服,金丝银冠,自然是不敢懈怠赶紧上前来招待。“这位公子您好!可要点儿什么?”   朱厚照随手甩给迎上前的小二一锭银子要了一间上房,挥退了小二便往楼梯上走。   走到了门外朱厚照却不急着进去,饶有兴趣地听着陆小凤戏耍那两个大汉。直到那两个傻大个屡次自报家门其实他才忍不住噗嗤笑。   除了陆小凤依旧镇定,门内两人皆是陡然大惊,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外面何时多了个人。朱厚照这才慢悠悠推门进去,说起来好像自从他出了宫,所有动作就都是不急不缓的。   看到他的那一刻,陆小凤也是吃了一惊,他骤然跳起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嚷嚷道:“怎么是你!?”   朱厚照也有些被他夸张的表现惊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有这么恐怖?都能把你陆小凤吓到?”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你的脸是恐怖,那我也就不能见人了。你这一年藏的够严实的呀,可让我好想,怎么现在出来了。”   “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酒?”朱厚照瞪他,毫不留情拆穿道。看着陆小凤尴尬摸鼻子,摇了摇头:“我这还不是逃出来了。家里人逼着我成家哩。”   陆小凤刚欲调笑却被一声巨响打断,原来是铁面判官与勾魂手贱二人竟不顾他们当面聊了起来,愤怒下出手击碎了一旁的木椅所至。   朱厚照面色一冷,至今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敢这般无礼地打断他。甚是不悦,但陆小凤在身旁,他还不至于与这帮蝼蚁相计较,平白掉了身份。   而就在这时又有敲门声响起,敲门的人已然到了屋内。而他也不是用手敲的门,因为他没有手。   [现在他就站在门里面,用心腕上的铁钩轻轻敲门,冷冷说"我是人,不是野狗,我到别人房里来的时候,总是要敲门的。"他一说话.被人削掉了的那半边脸,就不停的抽动,又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而就是这么一个丑陋恐怖无比的人竟然就是当年的“玉面郎君”柳余恨。   朱厚照手里的扇子滴溜溜转的欢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人,直到断愁剑容萧秋雨将门粉碎走入时才拿住了扇子。   朱厚照退后几步,看着飞扬的木屑以及在一间客房里的一个个大男人,看着他们自说自话突然出手,叹气道:“你的麻烦总是那么多。”   陆小凤苦笑道:“麻烦好像总会主动招上我。我近来可是安分的紧。”   闲谈之间,一前一后来找麻烦的两拨人也决出了胜负,勾魂手仓皇出逃。   对于柳余恨这人不管是相貌还是脾性都让朱厚照不想再看第二眼。对于他来说想要的就要得到手,这就像以及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不允许有人真正违逆他一般。   屋子里就这么突然安静了下来,直至有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让屋中人精神一震。   花瓣从窗外门外飘进,几乎在地上织成了毯子,陆小凤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穿着黑色丝袍的美丽女人几乎呆住,所有人都好像沉浸在这个曼妙的女人的容颜之下。只有朱厚照揉了揉鼻子,接着煞风景地小小打了个喷嚏。   陆小凤陡然惊醒,呐呐无语,眼睛却还是盯着那女人的方向。可当那个美的超凡脱俗的女子向他跪下时他却反应却比方才任何时候都要大,他竟然如箭般迅速从屋顶上破洞而出。这下连朱厚照都没有反应过来,尽然就这么看着陆小凤如背后有四五个高手要联手取他性命一般飞快逃窜走了。   既然陆小凤都离开了,朱厚照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又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笑意却未曾深入眼底。这个女人的底细他多少知道一点儿,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如此大。   朱厚照脚尖轻点,朝着陆小凤方才的方向走去。动作飘逸潇洒,几个起伏就不见踪迹。途留柳余恨几人瞪眼。   陆小凤不愧是个著名的酒鬼,朱厚照不过走了两三步到了另一家有名的酒楼就果然找到了陆小凤。   朱厚照不耐烦地一脚踹开大门,大步流星地向前迈步,动作随意粗鲁,好好一副皮相现在竟然充满一股不协调的感觉。   陆小凤道:“你本不该是这么粗鲁地对着扇门。”   朱厚照微笑:“该这么粗鲁地对待你嘛?”   陆小凤抖了抖不说话了,他暂时还不想像门那样尸骨无存,朱厚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了的。说要整你就要整你,曾经他也是有一把心酸泪的啊。   陆小凤本就不是个沉默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满肚子话都没地方说,所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开口神往道:“她可真美…和公主一样美。”   “可你却逃走了,比箭还快。”朱厚照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陆小凤却像没听到一般,又道:“派头也大……比公主都大。”   朱厚照眼底划过一丝不屑,道:“你见过公主?”   陆小凤对于他的两次拆台也只有干笑,道:“公主哪里是我这般草民能够见到的。”   朱厚照道:“那待有空了我可该带你到紫禁城去看看,看过啦,或许你就明白了,方才那个女人,欠缺的是什么?”朱厚照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途留陆小凤一人尴尬饮酒。   该提醒的,他朱厚照已经提醒了,仁至义尽,至于陆小凤能不能明白?那就该看他的了。   方才陆小凤所言无意识的透露出了,他对皇家的不了解以及江湖人对于朝廷习惯性的轻蔑已经让朱厚照不满。严格的来说方才陆小凤甚至犯了贸然议论皇家之罪。不管他是否有意无意,在他的潜意识便是有这样的江湖人的通病。朱厚照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吃个苦头。   其实论派头不说别的但以本朝公主来说,身边生没有按暗卫的存在,但是御林军中的好手绝不会缺少,而且绝对没有柳余恨这般让人看起来就会心惊胆战的。   再说陆小凤方才犯下的错误。他认为上官丹凤漂亮,美的像公主。却忽略了对于一位真正的公主来说她的华贵端庄的气势,骨子里的尊贵永远要高于她的容貌。   而她即使在困难也不该向人轻易下跪,那是与生俱来而不断磨练出来的傲骨,莫说卑躬屈膝就是用美貌勾引也是极大的屈辱。   而上官丹凤这种眉骨天成绝代风华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玩弄权势的人都可以看出她身上缺少的东西。可惜偏偏陆小凤是个江湖人,他即使再聪明也不会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陆小凤都出场了城主大人还会远嘛!   小天使们快把评论收藏都交出来!(((o(*?▽?*)o)))   哎其实黄桑觉得江湖人轻视朝廷皇家,但他更加看不起江湖人啊。   都是草莽草莽叫的。ˊ_>ˋ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轻视对手迟早吃亏啊233!\(//?//)\   ☆、第五章 万事俱备   丹凤公主等人再至之时,朱厚照就晃着腿,坐在一旁的大树上。并且就这么看着他们砸烂了那据说大内也只有五张的,而这里六张中的四张椅子。   说来也真是可笑,朱厚照还真没看出来那椅子有这么个来历。原因无他,这类东西当年开国时国库里就堆了不少,这些年来经过几代皇帝的经营,先不论国库是否充盈,但皇宫里这些独有的宝物不少。   什么东海夜明珠,西山宝玉原石,上好的沉香,龙涎香……这些珍惜又不好流传出宫的珍奇瑰宝数之不尽。重生这么些年来,朱厚照都将重点放在整治朝纲,在武林埋下势力上,本来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事要做,他又不是个姑娘再怎么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到赏玩这些东西上。   这些自然会有属下操心,他这个皇帝用着舒服满意就是了。   看着陆小凤被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他蓦然觉得有些无趣。也开始怀疑这么一个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人到底适不适合成为他的切入点。   到底还是太嫩了啊……朱厚照暗自摇头。陆小凤此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说的不客气些,也就你那些初出茅庐的热血少年好些。该有的混迹江湖的优点虽是不少,也最是会交朋友,但那些江湖人的毛病可也没少。   不过也不打紧,现在的江湖可也不太平……朱厚照幸灾乐祸地想到,迟早会磨练出来的。   像陆小凤这样的人最多也只适合做个侠探了,再名满天下有胆有识,可他们的行为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独有的准则,正义而战,他们可以为了朋友而身处险地,两肋插刀。却应为逍遥自在惯了不愿意受朝廷束缚,不会低下头对帝王三跪九叩。所以这样的人即使再优秀,也不适宜为朝廷所用。   但这又有什么干系呢,只要用好了,就算会费些心思,但收到的回报却可以是前所未有的。   既然盛世安泰,外无敌国盜寇,也就到了踏上了稳定国事,再度安内,摒除异己以求安定这另一阶段的时候了。   陆小凤跟着丹凤公主离去时他并没有跟着,相比现下还一头雾水赶着踏入陷阱的陆小凤,他更对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富人感兴趣。   若是他识趣,朱厚照也不介意留他一命。毕竟同样被四分的财富,在大金鹏王手上会被挥阔一尽,但在霍休手上可以让霍休发展到现在,成为天下公认的第一富人,其手段自然是不可小视。   虽宫中宝物不少,但大多都是不能动用的。要是让人知道皇宫中都已经沦落到了靠卖古玩充实国库,那还不得民心大乱?说到底,他朱厚照虽身为帝王,近几年也是进利无数,但招架不住他要用到全天下百姓身上,更要养活无数势力。说到底还是缺钱啊!   马车渐行渐远,朱厚照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正响,霍休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开口道:“这里虽然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但总还是剩下了两张椅子可以供人闲谈的。”   朱厚照踱步走进,道:“在下朱颐卿,久仰霍老先生大名。”   霍休脸色不变,道:“久仰不敢当,您的名讳我也听闻了不少。”   朱厚照笑笑,道:“这倒是我的荣幸了。早就听闻天下第一富人之名,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这么个好地方被毁也全然不在意。”   霍休道:“不重要的自然就不在意了。”   “哦?”朱厚照挑眉:“那么在您看来什么东西才足够重要?”   霍休抬眼道:“我是个俗人,只看重眼前的利益……嘿,即使这些桌椅书画再有价值可若是不能以此获得利益,对我而言也是一文不值。”   朱厚照冷笑:“霍老先生可真是实在。”   “那么再下就在这里先就祝霍先生心想事成吧。”话不投机半句多,言罢朱厚照也懒得在理,起身走了。   朱厚照垂眼,霍休此人他是不打算再留了。他出宫时所用朱颐卿奕郡王的身份并没有多掩饰,也只有陆小凤这种人才会一点儿也不关心,而霍休不同,作为青衣楼的主人他不可能不知晓。但方才他霍休的话无非是拒绝了他抛下的橄榄枝,几乎直言皇家不能给他足够金钱利益,而他看不上眼!   哼!朱厚照几乎被他气笑了,再有手段,脑子拎不轻有什么用。不听话又易脱离掌控的刀,再锋利也只会伤了自己的手!眼高手低的老头,真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么高超,自己埋的有多好呢。青衣楼的总镖靶子,呵,让朕看看你又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一旦他死了,那些势力照样会到朕的手里,由朕接管。   几日后。   朱厚照接到由影一所呈上的金丝别鹤楼送上的密报,上面写着陆小凤与花满楼之前与大金鹏王所谈论的内容以及寻找大智大通所说的全部内容。   朱厚照自然是不会轻易就认为,陆小凤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一个以花满楼要求他解决麻烦的人的言语,转而去怀疑名声远大世人眼里公正严明的峨眉派掌门,以及他的好友霍休。   再加上上官雪儿这个可爱却撒谎不眨眼的小姑娘,有点脑子的人就很难对这个不起疑。更何况是名满天下的陆小凤?   想来陆小凤只是面对美人的要求不好拒绝,再加上他那好奇心作怪的性子想要揭开这个谜题。或许还有先入为主的思维误区,使之疑点也容易被压下,但这不正好是便宜了他?呵……   朱厚照轻拍桌案,唤来影一,看着这个毕恭毕敬跪在他身侧的暗卫揉了揉眉。   他自重生以来,就挑选了几个孩子作为影卫培养,忠诚自然是最为主要的。虽这壳子的年龄看着于他们差不多,但说到底骨子里的年纪是摆在那里的,这些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的忠心自然是看在眼里,但现下怎么还有些矫枉过正了呢。尤其是这个影一,小时候不知道他身份还会甜甜叫哥哥呢。可比朱颐卿这个二货可爱不知多少。   他朱厚照也不是不通情理,没有感情的人,不论对谁,他只是厌倦了单方面无止尽的付出。他再凉薄,但只要是真心待他的,他自然也会给出十二分的回报。只可惜……   朱厚照收回了越飘越远的思绪,对影一道:“明天随我去找陆小凤他们。”   影一垂头,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朱厚照点头,道:“是该好好准备准备,记得换身亮些的衣服,好好让小四替你参考参考。在这方面他可比你们几个好得多。”   影一沉默,领命称是之时脸上难得显露了几分嫌弃。   小四就是他们中的影四,他在易容改扮方面手法独到,天下可以与他并肩之人寥寥无几,但同时他却也极为喜好用他那身本领乔装改扮捉弄他人。虽然每次被发现就会被他的几个影卫大哥以切磋为名一顿痛打,但却屡试不爽。可以说他的易容手段会有如此高超,几个兄弟们的鞭策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视。   影四生的阴柔,秀丽,偏每每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活脱脱像一个求爱的公孔雀。   影一几乎都已经想到他会拿什么样的衣服给自己了……看来是时候和他好好切磋切磋增进下感情了。   见他那张木头脸终于有了表情,朱厚照也不禁莞尔,道:“你这千年不变的表情可不好,万一吓着了胆小的可怎么办?”   影一的脸抽了抽,他要还不知道朱厚照这是在逗他也算是白伺候他这么多年了。他身为影卫不好反抗主人,只得道:“主上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属下这就去准备。”   朱厚照也知道不好逗过头,谈起了正事他自是收敛了神色,问道:“他们既然现下可已经见过了大智大通。那么此刻是在往万梅山庄走去?”   “是,快马加鞭算起,距离万梅山庄尚且还有四五日路程。”   朱厚照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用上好白玉做成的祥云玉佩,道:“这大智大通…是何许人也?”   影一道:“也算是个江湖奇人,混迹于人群知晓不少情报。金丝别鹤楼曾对他也有过调查。但他背后势力隐藏太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未曾继续探查。但可以初步了解,他的背后和那两位脱不了干系。”   影一口中的那两位指的自然就是朱厚照多年来的眼中钉,肉中刺——南王以及太平王。他们的势力这些年来虽在表面看起来不过寥寥,暗地里却埋藏的深的很。时时刻刻犹如一条偷窥着的蛇要扑上来咬上那么一口。对于这,朱厚照自然明白打草惊蛇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你们做的很好。继续盯着就是,不必轻举妄动。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把霍休这老不休的事儿给解决了。若我猜想的不错,这条线背后可还连着长线,吊着大鱼呢。”   “另外……”朱厚照顿了顿,道:“让朱颐卿那小子在宫里安分点,过了这阵子,想怎么闹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 我想要给几个原创人物配上cp   或者大家喜欢原著里的自产自销也可以   大家有什么喜好提出来啊么么哒(^ω^)   像我各人也很喜欢玉罗刹哈哈!   不出意外下章城主大人出现嗷!   期待吧小天使们~   ☆、第六章 偶遇城主   四月正是花草繁茂的时候,空气中带着荷叶的芳香。   陆小凤与花满楼两人应约而来之时,朱厚照早已经在此小住了两三日了。每日游湖玩乐,极为舒心惬意。   霍天青设宴之时也邀请了朱厚照。描金请帖,好不郑重。   朱厚照笑笑,折扇轻摇,对影一道:“好戏也终于是到了开场之时,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朱厚照到时还算早,阎铁珊这个主人还未至。陆小凤虽未曾想到他会在此,但一想到他的行踪总是成迷,也就释然。只略微调笑了一句:“可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朱公子?”   朱厚照坦然一笑:“不错!”   朱厚照看向一旁的花满楼——那个温柔和善,真正用心爱着这个世界,爱着一切美好的人。朱厚照真的不能明白,花满楼在经历了失去光明的苦难后为何他还能如此爱着世人?在黑暗的侵蚀中他难带就不会恐惧,难道就不会怨恨,不会不甘?   好比前世,在黑暗地牢中所受的折磨羞辱已经成为了朱厚照心中的结,即使藏的再好,可这狰狞的伤疤终究永久地留下了。   心中思绪万千,朱厚照眼低的笑容也变得淡了些,可该做到位的他自然也不会少。“这位可就是花家七公子,花满楼?”   花满楼一愣,微笑道:“正是花家七童。阁下是?”   陆小凤哈哈一笑,他总是将交朋友看做人生一大乐事,而如今他的朋友们也相会,并且即将成为朋友这不更是一大乐事吗?   他笑呵呵道:“这是朱颐卿,他身边的美酒便是这天下也找不出几分儿来,下回若是有机会定要给你尝尝。”   花满楼微笑点头,眼底却难得显得有些疑惑。   若是平时,以陆小凤对花满楼的了解定然会察觉,只是这回陆小凤却正打量着朱厚照身后的影一,目不转视。   影一今日穿着身青色外袍,上好的苏州锦绣,做工也是不俗。袖口的墨色竹纹更是衬出了他的挺拔。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凌利,以及眉间的冷漠。他步伐沉稳,却不沉重,步伐间自有一番韵调,一看就是一流的高手。   朱厚照轻笑,道:“这是算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燕亦。我独自出来家里人不放心,就让他跟着我了。”   燕亦是影一在外化名,这么些年也算是用惯了的。他向陆小凤抱拳,算是承认了朱厚照的话。陆小凤连忙回礼,自来熟的介绍起了自己。   燕亦的性子虽冷,但在陆小凤看来,他连陆小凤这个最大的冰山都搞定了,还有什么困难是他搞不定的呢?   一旁的霍天青见他们相谈,便知晓他们是认识的。倒也不意外,可见陆小凤会交朋友的本事之闻名。   朱厚照在外的身份他多少也算知晓一些,但此刻不晓得他有什么打算也只好装作不知。不久后阎铁珊也已经到来,经过短暂的招呼后就开始请诸人用菜。   菜肴精美而富有当地的特色,一道特有的红烧马桥安做的就十分地道,让人回味无穷。   只可惜有陆小凤这个麻烦大王在,这些山珍佳肴似乎是注定了不能被人好生品尝。   甚至菜未上齐,主人就已经不悦地要将他们请出去。可惜未待出手,就已经迎来了一尊大杀神。他身长直立,白衣如雪,腰边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刚收到了那股冷与锐利。   朱厚照双眼微眯,看着这个闻名于万里追杀,被称谓剑神的男人。他与叶孤城同样身着白衣,同样冰冷莫测,同样剑术绝世,就像是两把绝世宝剑,同立于这个世间,只有他们彼此才懂得对方,只有彼此才配站在另一个人的身侧。   朱厚照喜欢叶孤城,上辈子就爱到了骨子里,而这辈子更是到了执念成魔的地步。可他却由为不喜西门吹雪。   是厌恶,却更是嫉妒。   这情绪来的强烈而又毫无理由。就连朱厚照也知晓他的嫉妒的原因有多可笑。   但情不知所起,爱上了也再难改变。   上辈子是他太窝囊,但这一世已经全然不同,他有能力站在叶孤城身边。甚至有资本让叶孤城只能站在他身边。   多想无用,此刻场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小凤正与霍天青僵持着,而花满楼的一袭流云飞袖,也是用的漂亮。   阎铁珊到底还是死了,一代内功高手,却还是死在一个女人的偷袭之下。   朱厚照目光微闪,道:“陆小凤,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还不小,竟然牵扯到了这珠光宝气阁的老板?一代英豪尽然就这么死了,你说你是不是霉神附体?”   陆小凤苦笑,道:“最要命的事这事还没有结束,而且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   朱厚照轻笑,道:“你都已经请来了西门吹雪,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陆小凤叹气:“但愿如此吧,我这两天可真是受到了不少惊吓。”   “哦?”朱厚照莞尔:“想不到还有让你陆小凤都这么苦恼的奇事。可要让我见识一下。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但燕亦功夫却是不错,或许可以帮些忙。”   陆小凤自然是答应,朋友在危难时候的热情的相助让他心中的愁绪减少了很多。他甚至乐观地想着他又多了一个朋友,而在这次事情结束后可一定要出去好好吃上一顿,当然更要带上美酒。   朱厚照请陆小凤他们去了另一座名下的别院,好吃好喝地招待下了,还特地吩咐了佣人送上好酒。陆小凤是个酒鬼,那就让他随意喝吧。   既然以陆小凤作为撬点,朱厚照也不至于吝啬这点东西。呵,他也是个慷慨的人不是?   这厢,陆小凤此刻却是与花满楼共饮。或者更加确切地来说,是陆小凤畅饮而花满楼笑着陪着他小酌。   谈论间花满楼却又是回想起来见朱厚照时心中的担忧,忍不住道:“你是合适认识朱颐卿的?”   陆小凤将杯中酒畅快地一饮而尽,摸了摸嘴,道:“大概是四五年前?那时候他可还刚十四五岁的年龄,唉!说起来那瓶梅酒还真是难得的真品。”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可以想到他们是如何相识的了。花满楼又道,“那你可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   陆小凤摸胡子的手触了个空,虽然花满楼看不见他还是颇为尴尬,顿了顿,才说道:“是叫朱颐卿吧?怎么了?”   花满楼苦笑,这下算是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可知道当朝奕郡王的名讳正好也叫颐卿?”   陆小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奕郡王?哪个奕郡王?!那个相传是近年来最大情报组织金丝别鹤楼真正背后的人的奕郡王?!”   花满楼为他倒了一杯酒,轻声点头道:“皇家的名讳,可是从不许冒犯的,更何况是重名?本这也没什么,只是皇家久不理江湖事物,即使进些年新帝手段雷厉风行,朝廷上下无一不被整治地面面俱到,民间事物也一一做了改革,可只有江湖……平静地过了头了。”   陆小凤接过杯子却未饮,道“你的意思只朱颐卿郡王之姿入江湖是皇上整治江湖的预兆?”   花满楼摇头道:“皇帝的意思非我可揣测。无论如何,朱颐卿现在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陆小凤洒然大笑,道:“不错,多说也无意,喝酒吧。”   “日后陆小凤的事就由你暂时负责吧,我信的过你,不必掺和太多,保证他不死就是。楼中势力你也可以用,不必忌讳。另外让楼中时刻留意霍休动静,准备接手青衣楼。”   朱厚照看燕亦一副郑重领命的样子轻笑:“你啊,放轻松些就是,这些年除了南征北战出任务,就是被拘束在宫里。比燕贰来的早却他们几个都要拘谨。陆小凤是个不错的人,连朕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   燕亦看着突然没落起来了的朱厚照有些担心,可他又不善言辞,只能忧心地看着他,轻唤:“主上?”   朱厚照无所谓地笑笑,道:“你晚些就去找陆小凤他们吧,既然要参与进去也要有个态度才是。我还要一个人逛逛。”   影一已走,朱厚照难得独自在街上闲逛,看着人间百姓百态。   忽然眼前却是出现了一摸白色的身影,   一尘不染,一如他手中的剑,冷酷锋利。朱厚照一愣,眼中震惊之色难以掩饰,竟然是叶孤城!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金丝别鹤楼尽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却见叶孤城以及缓步向他走来,朱厚照这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叶孤城这么隐秘地前来,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也就算了,还这么嚣张地向他走来……   这不是别人易容的叶孤城吧!?朱厚照狐疑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   “再看什么。”那道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在看你……”朱厚照呐呐道。   “恩?”叶孤城轻声笑到。   “咳。”朱厚照反应过来在发现他刚回答了什么,尴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叶孤城道:“城中与珠光宝气阁曾有合作,此次来次也是为此。却未想……”叶孤城虽未言名却也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是因为阎铁珊已死。“我又听说你在此,便来看看你。”   轰的一下,朱厚照却难得觉得自己脑容量有些不够用,脑海中全然是叶孤城的那句“来看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完了都掉收藏了QAQ   但我真的快被我小侄子弄死了TAT   看了这章一定要来和我默念这是主攻文主攻文主攻文!   城主耍赖使用美人计   黄桑表示失血过多TVT   其实黄桑要的真的不多嗷   哎可惜城主又在作死了啧啧啧   另外城主其实……噗   ☆、第七章 朕霸气威武   叶孤城那是谁?大名鼎鼎的白云城主一招天外飞仙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冷落孤高的叶孤城尽然会有一天主动说是来看他的,这可不是天大的惊吓?   是惊吓而不是惊喜,朱厚照底了低头神色晦暗,他虽然与叶孤城在六年前偶然搭上了关系,算起来他也是他帮了叶孤城一把,之后虽有书信往来,但他们的关系,以叶孤城的性格还真的没有亲密到这份上。   朱厚照定了定神,手边的扇子合拢笑道:“还不是阿城你竟然会来看我,让我大喜过望了?”   叶孤城不谈话朱厚照也不在意:“阿城现在可有入脚的地儿,我在这儿也是小有产业,不如去我的别院小住?”   叶孤城看他一眼,以他的的身份自然不会住在客栈,早已经令下人买下了一处院子,虽不如朱厚照久有人打理的大宅但到底规格一流。若是平常他也不会答应朱厚照看似如此唐突的邀请,但今日他却只是额首道:“好。”   朱厚照笑道:“想不到白云城主今日尽然如此赏脸,真是蓬荜生辉让再下好生惊喜啊。”   叶孤城不理他的调笑,只是道:“陆小凤他们此刻你在你那儿吧?”   朱厚照挑眉,此刻也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更不愿因为这事错过了近距离追求的机会,谨慎道:“阿城若不想看见他们,我可以为你准备另外的地方?”   叶孤城摇头:“不必,我只是一问而已。”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道:“那阿城……”   “依你所言便是。”   朱厚照闻言笑笑,不论叶孤城是否有所目的,但终归……但终归不可否认他朱厚照心中,竟还是欣喜的。   只要叶孤城不是想要谋反,不想取他性命致他于死地,再大的利益谋求他朱厚照也高兴给,也给的起。   一路上朱厚照说了不少,谈及起了这次事情的原委经过,自然也谈及起了西门吹雪轻易破解苏少英峨眉剑法之事。   朱厚照此举却是想看叶孤城是何等反应,却果然是自讨苦吃。只见叶孤城眼中战意兴澜,欣赏之意不言而喻。   朱厚照酸溜溜道:“西门吹雪剑法虽好,却到底年轻,他杀了峨眉三英四秀之一,他们的师傅自然会为他们报仇。独孤一鹤在武林中盛名不小,那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可不是苏少英这等初出茅庐的小辈可以比较的,更何况除此之外他还有许多邪门霸道的武功。西门吹雪现在可不一定是独孤一鹤的对手。”   叶孤城目光悠远,似乎在回想什么,最终还是,道:“未必。”   朱厚照咬牙:“你就这么看好西门吹雪?你们甚至没有见过面,你何来如此想法?”   叶孤城没有答话,沉默良久道:“你不也很看好霍天青?”   朱厚照一愣,他有些夸张地叫道:“这怎么一样!?”有些奇异他的话题变得那么快会转到霍天青身上,但还是老老实实解释道:“霍天青是天禽老人老来得子,辈分奇高,可他的身份,如果山西雁不说就连陆小凤也不知道,重头到尾,天禽门众人也不知道霍天青的所谓,可见霍天青有多么不想依靠天禽门的力量。他渴望凭借自己的势力做出事业,可同时又有自己的义气。他与陆小凤约战是为了报答阎铁珊对他的知遇之恩。这样的人若是可以为我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叶孤城停下了脚步,看向朱厚照“为你所用?”   朱厚照也停下来,直直地看向叶孤城,语气肯定,目光灼灼,“不论是权,是名,是利,我都可以给他,他为何不愿为我所用?他自然会为本王所用!”   朱厚照双臂微张,仿佛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信而耀眼。这时他第一次在叶孤城面前展现全部羽翼,露出所有野心,将他的厉爪展现在叶孤城的面前。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隐藏。   看着目光深沉的叶孤城,朱厚照歪了歪头,若有所指的轻笑道:“即使真的有些东西不是我能决定,我的表兄也一定可以。”   叶孤城心中确实被朱厚照巨大的差异震撼了一下,却又不知为何觉得他本该就是这副自信耀眼的模样,他握剑的手紧了紧,道:“你与你表兄很亲厚?”   朱厚照向他微笑道:“自然,自从七年前他把我从火海里救起,封我为郡王之时,我与他就本在一根绳上了。而我永远不会背离他,也正如他不会背离我一样。”   他虽然是以朱颐卿的身份想要追求叶孤城,但毕竟不能完全不顾及他本身帝王的利益关系。若叶孤城真能真心待他,能打消谋反的年头自然是和和.美,美,不论有什么他都可以答应叶孤城。但若不能……呵,在坏的结果他朱厚照都已经经历过了,又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叶孤城向来喜笑不形于色,即使是朱厚照也看不出他到底心中具体何想。却也不在意。   朱厚照将叶孤城安置入一处幽静整洁的別院后就含笑与他告别。霍天青与陆小凤的对决就在今日夜晚,他也还有不少东西要布置呢。   他与叶孤城的时间也还有很多。他现在既然是打算温水煮青蛙,那也就不会急于这么一时。若是反而让叶孤城反感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朱厚照走的干脆,却是未见彼时应当已经步入房门的叶孤城尽然就在门前沉默地看着他离去,向来幽深的眼中尽然似乎投入了一块大石,不能平静。直到朱厚照的身影完全消散他才转身进屋。   烛光在微风下轻轻摇曳,叶孤城一手报剑,另一手却把玩着一块祥云玉佩。夜已经深了,可一惯都自律的白云城主却还未休息。   自从朱厚照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后送来了这枚玉佩后他就知晓朱厚照对他是有意的了。可他虽不放在心上但也到底有自己的考量而不曾言明。   他虽剑道超绝,但到底不是西门吹雪这般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剑上,将生命给予了剑而超然世外的剑客。他生来就姓叶,他是白云城的城主,城中的百姓是他所要背负的责任,复国更是叶氏几代的渴望完成的目标。即使心中渴望脱离束缚,但却不能摆下责任。所以他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无欲无求不理俗世的真正剑仙。他的剑道看似飘然,走的却到底还是红尘大道,   世人常将剑神西门吹雪与他叶孤城比较,却不知他们更本无从比较。   既然身处于此就别无选择,即使复国希望渺茫,他也不可不试。   既然他不能诚于人,那就只诚于剑。这本该是早有的觉悟。只是朱颐卿……近日里竟然常恍惚出现不少未曾经历的画面……   更甚者还是记忆里那双绝望不甘,满是阴狠痛苦的眼睛,饶是叶孤城也不由得心神不定,竟然少有地感到呼吸困难,复杂难言。   他此次来到此地自然不是因为一点所谓的小小合作,反而是心中不知缘由,莫名想要见到朱颐卿的心神要重的多……   但那有如何,难道他们之间还真的会有结果吗?   叶孤城闭上了眼定了定神,将玉佩重新收好,睁开眼睛时眉间却是再没有一丝情绪外露。剑眉星目,凌利万分,难得浮现一摸讥笑,是对朱厚照的,却更是对他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城主大人每天都不放弃做死啊啧啧啧   皇桑真苦逼   唉小天使们有没有对人称疑惑?   其实现在大多数就是朱厚照披着朱颐卿的身份,所以以陆小凤他们的人称写的时候朱厚照=朱颐卿啦。   为什么和和,美,美都会被和谐…   ☆、第八章 夜谈   朱厚照独孤一鹤已至灵堂的消息之时就也起身向那里赶去。   若他猜想的不错,今天这个夜晚必然不会平静。独孤一鹤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恐怕也是活不过今晚了的。   虽然朱厚照在叶孤城面前质疑西门吹雪胜不了算是江湖中经验武功都一流的老前辈,但说到底就连朱厚照都没有想过独孤一鹤会活着走出这珠光宝气阁。   牵涉太多秘密的人总是活不长的,一旦被人算计上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独孤一鹤已经老了,而他的脾气却偏偏不是更好。这样的人岂非更加容易算计?   西门吹雪即便一个人没有全然赢他的把握,可若再加上一个深得天禽老人深传的霍天青?   高手过招,毫厘便可决出胜负,更何况是近半的内力的消耗呢?   四月夜晚的风依旧微凉,朱厚照在柔和月色下却忽然露出了一丝恶毒的神情。他不由想到,若是此刻派人将霍天青拦下又会怎么样。   西门吹雪的剑难道真的还就能快过独孤一鹤?如果一代剑神当真陨落在此那又该是多么可笑的一副场景?哼,他到要看看叶孤城还能如何安排出一决战紫禁之巅的闹剧。   当然,想想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朱厚照摇了摇头,不由放弃了这个看似诱人而让他舒畅无比痛快非凡的念头。   用这种手段除去他看得上眼的对手他朱厚照却也不屑,更何况这法子也充满了不确定性,更对他后续的谋划有极大的冲突。单凭陆小凤他们还真完成不了。   朱厚照赶得巧,刚好赶上霍天青用言语激怒独孤一鹤。   虽大多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却意外的注重辈分。独孤一鹤做了这么多年的峨眉派掌门,武功高超,又德高望重受人敬仰,那里受过小辈的这般轻视,当下就不耐反斥。   可霍天青又是何人,他辈分奇高,为人沉稳周到。光从他送与花满楼的那份浓墨请帖,其为人周到之处就可见一斑,自然不是那等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挑衅前辈高手的人。   他的一招凤双飞尽是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没有一丝破绽的时候。朱厚照双目一紧,单凭这一招,除去一些真正老不死的所谓隐士之流以可入江湖前十之列。本以为已经了解了霍天青,却没想到到底还是低估了霍天青。   想起陆小凤于他的约战以及西山雁等人的言论行为,乃至以死相逼陆小凤莫要出战,他就不由啼笑皆非。   这可真真是一群猪队友,不怪霍天青不想依靠他们,若他有这么一群擅做主张,偏偏还蠢钝如猪的手下也要被气死。   独孤一鹤也已然出手,霍天青与他交手时故意开口以至于独孤一鹤内息不稳。而朱厚照却也发现了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西门吹雪。   朱厚照目光一闪,一个跃身就消失无踪。独孤一鹤的结局已然注定,他更本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荷塘碧水如镜,照应着满天星光。朱厚照在九曲桥静静站立。这是经过庭院的必经之路,更是个安静幽逸的好地方。   果然,不过短短一会儿就见霍天青仿佛有些孤独而疲倦的身影。远处小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苍白憔悴更加明显。   “没想到这般时候尽然还能看到霍总管一人踏月独行。到是出人意料啊”   霍天青一惊,并未想到此刻还有人在此。身体骤然紧绷,却见是朱厚照,他脚步一顿,微微一躬后又不留痕迹地摆出了一个便于出手的戒备姿势,道:“郡王也是好兴致。”   朱厚照轻笑,道:“霍总管真是见外。怎么,看霍总管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好啊。阎老板虽已经走了,霍兄总要振作的啊。”   霍天青面色微沉,道:“不劳郡王关心。”光从阎铁珊因他宴请来的陆小凤而死,就约战于陆小凤来看,他无疑是将阎铁珊的恩情放在心上,并全力报答的。而现如今朱厚照话里话外都在强调阎铁珊已死,怎能让他仍有好脸色?   朱厚照也不在意,以霍天青的武林地位,却能对一个曾仅仅给了他所谓机会大展手脚、能力的死人如此在意更是让他满意。   朱厚照道:“我亦是敬佩霍兄的为人……呵,明人不说暗话,霍兄你乃天禽老人唯一子嗣,整个天禽门都听从你的号令。江湖之上,身份何等崇高。可不客气的说,你却偏偏到一个小小的珠光宝气阁做了总管……无非不就是不甘在整个天禽门,在天禽老人的势力影响之下,要凭借自己做出一番大计……但如今阎铁珊已死,霍兄可有了什么打算?”   霍天青目光一凝,朱厚照此言涉及的秘密虽少有人知晓,但到底不足以让霍天青失色,可他言语中的推测却是令人不寒而栗,更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几乎是下一刻,霍天青就立刻迅猛地反手向朱厚照攻去。   朱厚照轻巧转身躲开,同时用折扇向他的下肋打去,看似轻巧却尽然让霍天青避无可避,一切可退去之路竟然都被隐隐封死!霍天青心下一沉,只得硬接,却也不坐以待毙,左手向朱厚照肩头拍去。   眼看就是两败俱伤的局势,朱厚照却又是步伐微动,整个人就像落叶一般飞起,动作却是快到令人只看到一道残影。下一刻已然到了霍天青身后,手中的折扇就置于霍天青的肩头。   冷汗从霍天青的额头划过,他确实有试探面前这位所谓的奕郡王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表达对朱厚照的不满,让他知道这是在江湖,莫要如此妄自尊大摆郡王架子,却没想到刚出手就被面前这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除了轻功其他看不出有多大水准的少年郡王,反给了个下马威。几招之间,已完全落入下风,他头一次对自己的武学功底产生了不自信。   依着月光可以明显的看到霍天青的脸色比起方才竟然更为苍白,他略微调整了呼吸,开口道:“想不到郡王如此年纪就在武功上有如此造诣,再下佩服。”   朱厚照收回扇子又打开,似乎在赏玩上面的字画,良久笑笑,道:“靠人不如靠己,想要我命的人还真不少,总要小心着些不是?”   朱厚照见霍天青面色不自然,挑眉,刚要开口却忽然收到了暗卫的特殊暗号。这暗号似鸟非鸟,细听还有些类似蝉鸣。特殊却不突兀,传的也远,若非事先知晓这暗号,否则绝不会察觉。   朱厚照将折扇一收,示意霍天青禁言,自己屏息听了片刻,却发现来着尽然是陆小凤以及燕亦。这暗号怕也是燕亦暗中所发的,怕是不能拦陆小凤又怕误到他的事特地提醒。   他心中啧啧两声,暗道陆小凤麻烦,又抬头看向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的霍天青,道:“今日我的话希望霍兄好好考量考量。小王静候佳音。”   待陆小凤与与燕亦来到此地之时便见到朱厚照正在邀请霍天青小酌。陆小凤大笑凑上去,道:“喝酒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叫上我?”   朱厚照请的是霍天青,可来的反倒是陆小凤。而霍天青在塞给了陆小凤一封署名未知的信后就已经离开。反倒是燕亦被不知是处于什么心理的陆小凤给硬带去了。   朱厚照取出的自然是佳酿,几乎在刚打开罐子时芬芳甘醇的酒味就飘散到了整个屋子。陆小凤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道:“这才是真正的女儿红。”   燕亦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嘲讽道:“难道平日里你喝去的,竟然还是假货不成?”   陆小凤笑道:“这怎么能比较,能让奕郡王大人亲自拿出来待客的,自然是佳品中的佳品。”   朱厚照笑骂道:“你这只小鸡可真不知好歹,你要什么好酒我没有给你,我名下庄园的整个酒窖都准你肆意挑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怎么到还特意牵扯到我了呢?你也不必这么阴阳怪气,我早就将我的名讳告诉过你了,本还以为你是处变不惊,可谁知道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陆小凤叹道:“确实是我不太关心朝中之事。只知道江湖中有个据说是目前有最大情报网——金丝别鹤楼的幕后老板的奕郡王,却不知这位郡王的名讳正好于我的一位朋友一样。”   朱厚照道:“你也不必试探我,就像你说的,这是江湖传闻,而传闻最是不定,有很多事情,信不信在你,更多的却是设涉及皇族,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此次出行确实是我一人决定。”   夜以深,朱厚照早已起身离去,唯有陆小凤还在喝酒,而燕亦则在他的一旁冷冷盯着他。   陆小凤微醺地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拽着燕亦衣袍一角,打了个酒嗝,道:“如此美酒,燕兄怎么也不喝上一杯?反倒单单看着我喝?”   燕亦懒得理这个酒鬼,翻了个白眼,这回将头看向窗外。要不是朱厚照吩咐他在此,他才懒得呆在这。   陆小凤用手指拍了拍酒坛,突然道:“不知燕亦你在皇族的武功能排第几?”   燕亦目光森然地回头看他,忽然道:“陆小凤,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即使是有人说给你听,你也该堵上耳朵。否则,死期将至。”   陆小凤苦笑看着燕亦头也不回地离去,方才还显的醉醺醺的样子却是一下消食不见,眼睛里也一片清明。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我怎么就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画风不对   第二日清晨,朱厚照早早地就去了叶孤城所在的竹院请叶孤城一道用早膳。谁料叶孤城却比他更早,反倒让他扑了个空。   朱厚照不见叶孤城,干脆就靠着墙就地蹲下来等他。他虽然不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可到底修长挺拔的身影就这么一蹲缩在墙角尽管显得有些可怜,但更多的却是十分怪异。   叶孤城回来之看看到他这么一副样子也是脚步微顿,险些扶额。叶孤城对朱厚照在他面前时不时的抽风也有些无力,每次见他在人前一副风度翩翩,甚至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叶孤城都陡然无语。   朱厚照见叶孤城回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叶孤城,道:“阿城,你终于回来了。我腿都蹲麻了,站不起来TAT。”   叶孤城走近,伸出一只手递给他。朱厚照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这传说中白云城主的手,有便宜自然不能不占,朱厚照在借力站起来后就不肯放手了。叶孤城未能抽出手来,也不再管他,向屋内走去。   朱厚照边走边道:“我本想来找阿成用早膳,可惜阿城不再。阿城怎么起这么早?”   叶孤城脚步不停,却下了逐客令,道:“我已用过,你若无事,可以回去了。”   “别别别!”朱厚照连忙道:“我只是顺口一问,并没有要探听阿城你行踪的意思。”   叶孤城道:“那你到底有何事?”   朱厚照却忽然苦笑地放开一直扒拉着他的手,垂头道:“我无事就不可以来找你吗?阿城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你明知道……”   叶孤城不为所动,道:“知道什么。”   朱厚照一愣,他本只是想转移话题,却不知叶孤城他现下为何会突然要挑明这被刻意默契回避的一点。   以往他的明示暗示总会被叶孤城故意忽略。现下他主动提起,朱厚照也不知这是好事坏事。   虽然相比挑明接受,以叶孤城的脾性,无论怎么想,都是摊牌拒绝的可能性要更大。但相比之前叶孤城的态度确实突然对他好了许多,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希望?   不过瞬间朱厚照就想了许多,对他的患得患失苦笑一声,想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论他是接受是拒绝,好歹也是好过一贯的忽视。   朱厚照终抬眼正视他,前所未有地认真,眼中情绪复杂汹涌,更有一丝叶孤城看不懂的扭曲,他再开口时,声音都已经有些嘶哑,道:“你明知我心悦于你。”   叶孤城冷淡道:“那又如何呢。”   朱厚照想过叶孤城会对他突兀的言论不满甚至拔剑,他甚至早已经在心里隐隐有了应对的方法。可偏偏就是这冷淡而不在意的表情却给了他莫大的冲击。   朱厚照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紧握的拳中都暴起了青筋,他一字一顿道:“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朱厚照问得是又何止是他眼前的叶孤城?即使前世他荒唐昏庸,可对叶孤城却是真正用尽了心,倾尽了意。但前世叶孤城的无情,整日历历在目,让他永生不能忘。   这句话他朱厚照在暗室被折辱之时,心中总已经问了千遍、万变,让他的心都呕出了血!他朱厚照的真心就真的如同草践,这么不值钱吗!他叶孤城难道就真的是谪仙之姿,连心都没有吗!   叶孤城黑亮的眸盯着他又反问道:“那么你心悦于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朱厚照闻言眼神迷茫地望向他,仿佛在指责他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又仿佛是真的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他回想到了他们前世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初出江湖,惊鸿一瞥,白衣剑客,飘渺如仙。   要问为什么,哪里有为什么?都说情不知所起,他朱厚照也尽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干干脆脆地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丢到了一个冷漠的绝世剑客,世间枭雄手上。这或许就是眼光太好,运气不好的悲哀。   先爱上了的就输了,朱厚照上辈子输的一败涂地,这辈子看起来也是没好到哪里去。   朱厚照惨笑,道:“我若说情不知所起,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你信吗?”   叶孤城沉默地看着仿佛眼里都失去了光彩的朱厚照,忽然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不大却真实的笑,他慢慢道:“我信。”   上一秒画风还在郁猝幽暗的画风,徘徊在黑化边缘里的朱厚照险些没一口气哽在喉咙,从椅子上掉下来。要说这画风变得也太太快了,他承受不来啊!   朱厚照目瞪口呆的看向叶孤城,却见他眼中难得划过一丝笑意,他挣扎着从椅子上扑到叶孤城身上,抓着不肯再放,惨叫道:“阿城你居然耍我!!!”   不少朱厚照吐槽,而是这回是真的没有想到过叶孤城尽然会和他虎头蛇尾地来这么一出 ,也不怪他有如此反应。总觉得自从这次再遇叶孤城后……画风就不对了啊!   闹剧过后,朱厚照默默倒茶喝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孤城。可叶孤城是个什么冷淡性子,论坐的住朱厚照那里好和他比。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泪流满面,开口道:“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除非你告诉我你早上干什么去了。”   叶孤城默认了他别扭,道:“昨夜我并未归来。”   “!!?”   “我昨夜曾观西门吹雪对战独孤一鹤。”   朱厚照在心里呵呵两声,没想到他刚走叶孤城居然就来了,道:“哼,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西门吹雪尽然真的赢了。”   叶孤城道:“他本不该赢的。”   朱厚照目光微闪道:“哦?”   “他与西门吹雪交手之时已然被消耗一半内力。三十招后西门吹雪未死,可他的心已经乱了。心乱,剑法自然也乱了。”   朱厚照嗤笑,道:“他西门吹雪尽然还会和一个被消耗去一半内力的老人斗……可惜,到底是成王败寇。”   叶孤城微顿,最后道:“不错。”   与叶孤城小酌后他又与下了几局棋,刚出小院,朱厚照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越与叶孤城相处,了解的越多,就越发发现他是个枭雄。   前世的事说来也荒唐,他独自出宫,遇到叶孤城的时间与现在差不了多少,他一直以初出江湖的与侍从失散的富家子弟身份出游,硬着头皮顶着叶孤城冷厉的目光缠上了他,甘愿为他宽衣倒水,行小厮之事。可不过半月,再次醒来之是面对的已经是狼子野心的南王父子!   被他们折磨将近一个月后他又被带至皇宫,看着南王给他上演了一出紫禁之颠两大剑客决战,而侠客陆小凤英勇识破胆大包天,意图篡位刺杀“帝王”的“南王父子”的精彩戏剧!   看着陆小凤与早已被调包的皇帝谈笑风生,朱厚照突然变的异常平静。虽然他不知晓为何那个之前肆意期辱他的南王世子确确实实就被就地斩杀,但不论如何,木已成舟。不论这最后坐在皇位上的是谁都与他再无关系,谋反已然成功,至于最后的黄雀是谁都与他再无瓜葛,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精妙绝伦的计划,不是吗?   可笑的是,直到后来面对叶孤城的一剑穿心,他依旧不知道叶孤城究竟在其中到底参与了多少。哪怕是今世,他依旧想不明白一个这样的绝顶剑客,到底是什么就让他可以放下谪仙之姿,放下剑客的荣誉,甚至是脑子不正常一半地甘愿去做这样一个计划里的踏脚石?   时隔越久,想的越多,就更加发觉这其中的惊天秘密……蓦然,朱厚照的脑海中划过什么,却快的让他抓不住。   他皱着眉苦思,却最终一无所获。也罢,何须纠结,前世是他龙坠浅滩,但这一次他既然已经重生归来,君临天下,那么所有谜题必然都将浮现,他朱厚照想要的,也都将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没想到古止、旷小天使的脑洞也开的这么大233   我一开始看陆小凤传奇的时候也差不多有这么个想法,后来觉得皇帝和叶孤城这个西皮好萌就开了『捂脸』   这里把小天使的评论放一下:   我突然想到原著里的皇帝是不是确实已经被换掉了!毕竟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而之前皇帝和南王世子完全没有出现过,在场的人,是不是只有陆小凤一个目击者?额,我没仔细看过原来的。所以只要骗过陆小凤(或者还有他身边的人)的眼睛,那其他人都是与这场政变(?)有关的人,如果最后皇帝已经被替换了,在场的人中有的本来就是自己人,有的被收买了,有的被杀掉了,还有的是并不清楚皇帝原来性格的外人,那谁是真正的皇帝还不是任他们自己说?毕竟当时皇权好像没什么威慑力,侠者可以在皇帝屋顶上打架,之前的故事,皇权也没怎么体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英明的皇帝是不会造成这种局面的。而剧情中两个人对持的时候却明显显得被确认为真皇帝的人淡定从容大气,这跟软弱完全沾不上边。所以是不是结果其实是南王世子已经替换成功啦?   哈哈再次赞小天使一个   本来打算后面慢慢揭露,不过有小天使注意到了我也就直接放出来了。   当然大家可能觉得还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当然有些是另补的小脑洞呢,还有就像上文朱厚照疑惑的那些,我会慢慢补啦~   另另另外……那啥下礼拜我月考TVT下礼拜只有礼拜六会掉落一更   小天使们见谅见谅!『鞠躬』   不要抛弃我啊喂!你们的评论收藏是我最好的鞭策嗷~      ☆、第十章 大乌龙   这几日朱厚照到时过的清闲,稍微关注关注陆小凤办案的进展再时不时到叶孤城那里刷刷存在感。   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了叶孤城对他竟然更加纵容了,顺利地话还能牵下手吃个小豆腐。心中雀跃异常。他才不相信叶孤城要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的话,会这样呢~=v=   朱厚照这里过的风生水起,陆小凤却是不怎么好过,接踵而至的谜题麻烦让他忙地焦头烂额,又偏偏束手无策,连带着燕亦也不得不跟着他东奔西跑。   倒是陆小凤对燕亦语言不语,却至始至终陪着他办案探查,即使时期再扑朔迷离,复杂棘手也依旧如此处事不惊有了几分赞赏,而更多则是真心有多了许多感激之情。   却不知燕亦对他亦是无语,在查出真正的上官丹凤被上官飞燕害死顶替,而上官飞燕也命赴黄泉,有疑似霍天青这么一个高手之时,还有心思请他喝酒。   不过一会儿后,燕亦却已经知道了陆小凤此番的缘由,正是樊大先生,简二先生,山西雁以及市井七侠几人正朝这边赶来。陆小凤今晚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燕亦瞪了一眼陆小凤,正欲起身隐藏至暗处却被陆小凤一手拉住。燕亦身法虽快,可灵犀一指也向来不少吃素的,措不棘手之下,燕亦也是一个踉跄,险些倒到陆小凤身上,扶了扶桌子才借力站稳。   “陆小凤,你信不信我把你那爪子剁了!”燕亦黑着脸道。   陆小凤摇头道:“好景之下友人痛饮,岂不快哉?何必掩去身形?”   燕亦道:“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陆小凤道:“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燕亦冷笑:“你想把他们当朋友,可他们却未必。你要对付的是他们的掌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大义灭亲的。即使是你陆小凤,也没有全然把握对付十个江湖排的上号的高手。”   “而我的剑只有在暗处才是最快的剑。”燕亦顿了一顿:“当然,只要你说一句,便算我多管闲事,今日之事我绝不插手。”   陆小凤苦笑:“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他叹息道:“事情并不一定会那么糟糕的。”   话音刚落,却听得门外已然有一个平和的声音道:“可偏偏世间不如意事十有□□!”此人却正是简二先生。   这十位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他们此行并没有掩饰行踪才会被陆小凤他们发觉。可同样,陆小凤与燕亦的谈话也没有刻骨压低,简二先生等人自然是听的分明。   在他旁边的樊大先生沉声道:“只要我樊天仪活着,就绝不能让别人去对付霍天青。”   西山雁在一旁皱眉道:“即使他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难道你真的没有听过大义灭亲这句话?”   樊大先生冷冷道:“我听说过却早已忘了。”   燕亦在后冷眼看着他们自导自演这一出闹剧,嘲讽地看了一眼关注着事态的陆小凤,退后几步,直接隐藏于黑暗消失不见,   陆小凤蓦然却已经感受不到燕亦的气息,回头一看却是早已经不见他的身影。而事态也发展到了另他想不到的地步。   燕山七侠尽然以自杀方式阻拦他去查明案件,对付霍天青。可世事难料,谁也未曾想到霍天青此刻竟然就出现在一旁。与整个天禽门断绝关系!   霍天青冷笑道:“朝朝有明日,明日之约,又何妨改为今。”他忽然拂了拂衣袖,人已在门外,只听他冷淡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日黄昏时,我在青风观外等你! ”   霍天青生长玉立,脸色却苍白,他似乎好像疲惫不堪,却似乎又如释重负。他正出神地看池中的河鲤。   河水清冽,里面的鱼被喂养的很好,一个个灵动而讨喜。偶也有鲤鱼见有人至,腾跃出水面想要讨食,溅起的水珠直落在霍天青的身前。   燕亦不知何时换回了一身影卫常服,从霍天青身后走来,恭敬抱拳,道:“霍先生,主人请您一叙。”   霍天青道:“是朱颐卿?”   燕亦冷静道:“在主上那里您的一切疑问都可以得到解答。”   霍天青道:“可我现下却没有这个打算。”他转身欲走,却被燕亦快步拦下:“霍先生还是缓缓的好,怕只怕,这一去,您是再也回不来了。”   霍天青冷笑:“什么时候皇族人好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燕亦道:“主人有一句话拖我带给霍先生,先生听过再下决定也不迟。”   “哦?”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小楼之下,诚意已然备上,忘君笑纳。’”   长廊延进深处,周围皆是用以照明的硕大夜明珠将通道衬地与白昼无异。仍谁也想不到一座与别处看不出一二的小院尽然会有如此隐秘的暗道。   燕亦将霍天青带到就悄然离开了,此时朱厚照正在这用奇特手法开辟出的书房内作画,画上的白衣剑客独立寒山之上,一股淡然绝世之风姿透过纸面就可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当世最为令人称赞的两大年轻剑客之中,霍天青虽未见过叶孤城,但他却亲眼见到过西门吹雪,也就自然知道西门吹雪的冷是如同高山之上的千年寒冰,凌利到伤人,自然不会有画中的飘渺。   而世间能有这种气质的绝代剑客,除了哪位被成为剑仙之人,还能有谁?所以他几乎立刻就看出了画上之人正是白云城主。   朱厚照收起笔,看向一旁的霍天青,笑到:“霍兄大驾光临,真是荣幸。”   霍天青垂眼,道:“奕郡王有何事吩咐?”   朱厚照拂了拂袖子,道:“霍兄严重,何谈吩咐呢。至今为止,我尽何时惹得霍兄不快了不成。”   霍天青面色冰冷道:“我乃江湖粗人,不懂奕郡王想做什么,还请郡王直说。”   朱厚照又笑了笑,道:“别人不知霍兄文采手段我确实略知一二的,也是佩服的紧,霍兄何必如此自贬。”   “我今日请霍兄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请霍兄静坐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以免一时不慎之下,做出错误的抉择。”   见霍天青依旧不答话,朱厚照继续道:“霍兄这一去,若是有什么闪失,可不就让佳人平白流泪了吗。”   霍天青神色冰冷,道:“上官飞燕是你送来的?”   朱厚照挑眉,道:“那日有人欲要对上官飞燕下手,我却是刚好路过,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我刚巧知晓那是霍兄你的心仪之人,就顺手帮她挡了那致命的毒针,可惜,毒素侵入,我虽保住了她的性命,却到底是不能安然无恙。”   霍天青面露嘲讽,道:“心上人?呵,我要这样一个蛇蝎心肠,心思恶毒的女人有何用?更何况还是个毁了容貌,四肢不全的废人。”   朱厚照抚掌大笑,道“这倒是我会错了意,这么一个女人自然是配不得霍兄的,霍兄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既然霍兄不是为了这个女人,那么如此郁结于心是因为天禽门?”   “奕郡王未免管的有些太多了。”   朱厚照叹了口气,道:“霍兄对我的敌意未免太大。实际上我真的是很有诚意的。”   霍休冷笑:“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奕郡王不妨开门见山。”   朱厚照摇头道:“我的目的诚意早就以及摆出,只是霍兄不愿罢了”   “奕郡王难道都以及到了要亲自挖人的地步了?”   朱厚照一愣,回想了一下自从见到霍天青起以来到底是那里出现了差错,引的霍天青对他如此冷嘲热讽……慢着!   “你以为我要造反?!”   霍天青一愣,有些诡异地看着他。   朱厚照简直哭笑不得,江湖传言朱颐卿以郡王之姿掌管金丝别鹤楼,可这传闻中多倾向于金丝别鹤楼为朱颐卿手中势力,毕竟江湖中都知晓,只要拥有朱颐卿手中金丝银梅剑就可作为凭证使用其势力。   如今他以朱颐卿身份暗中一再招揽他,并且让他知道了他的武功实力以及势力之大,会让霍天青想差……还真不奇怪。真是江湖传言害死人啊。   知道了个乌龙后,朱颐卿却是心中更加欣赏霍天青,神色也是真正放松了,对着他打趣儿道:“都说是江湖传言了,怎么连你都信了呢?你可知道,金丝别鹤楼是直属于皇帝的,朱颐卿自然也是效忠皇帝的。那金丝银梅剑不过除朕以外掌管其的一个凭证罢了。”   霍天青这下才是真正是呆住了,朱厚照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饶是他也没有一时之间反应过来。   朱厚照看着这精明的人也有这么一天,轻笑出声,道:“都说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卧龙出山,朕这回也是不差了,天青倒是给朕个答复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干紧弄完大金鹏王朝收获获霍天青一只233   下章赶紧过剧情到南王父子勾搭城主情节   哈哈再这么慢情节下去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加速加速~   明天我加油更一章,没有的话星期一就有更新~   ☆、第 11 章 风雨欲来【补完!请重看   天禽门众人愿意为霍天青拼命,但却不是为了他本人,而是为了他父亲天禽老人,为了天禽门的传承。   这样的衷心,却是一次又一次折辱了霍天青,试想一个令人敬佩的对手,尽然因为门人的性命相要挟而放弃比试,以霍天青的骄傲自然不会接受。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同天禽门众人断绝了关系。   巨大的身份的光环压在他的身上,一面让他为自己的父亲的武林地位骄傲,一面又因为这天禽老人之子,天禽门的掌门之位让他喘不过气,而在其中苦苦挣扎。   而上官飞燕不过是霍天青在喘息之时遇上的一棵罂粟,让他难以自拔。可霍天青又如何真的会一直被这么一个女人迷惑?当他了解到了这个女人的做派之时,就是他彻底厌恶她之时。   若没有朱厚照,以霍休的阴狠狡诈不论事成事败都不会放过霍天青,在另一个方面来说,朱厚照又何尝不是救了他一命?这让霍天青如何不感激。   再加上朱厚照虽身为帝皇而再三邀请他,这又何尝不是对他能力的最大肯定?即使是赴汤蹈火他霍天青又有何惧,仅仅一个京师再龙潭虎穴又算得了什么。他霍天青从来都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个能力。   再说朱厚照,终于搞定了霍天青心情也是大好。对于霍天青其人,花费如此多的心力也不过是觉得他们很像罢了,都是……被命运愚弄了的人。   不同的是,霍天青现下要势有势,对上官飞燕也看开了,可他朱厚照却到底放不下手。   不过总算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好个屁……   卧槽南王府的人怎么就在这里,会在叶孤城的院子里!?   暗卫呢,探子呢!都是吃干饭的嘛!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暗卫燕亦:离线『紧跟陆小凤前往清风道馆』   探子:忙碌『老大呢老大?有消息来报啊!您人在哪啊!?』   刚才隐蔽的暗室出来的朱厚照:……『摔桌』怪我咯!   刚不在一会儿老子的墙角就要被人在家里挖了,能忍!?   朱厚照脚下生风地走上前去,手上的扇子摇的飞快给自己降火气,笑眯眯地冲叶孤城亲热地叫了一声“阿城。”   可再面对南王府的一堆人他可不会客气,一开口火药味就显得不少:“哟,这不是南王府的江大总管么,怎么今日突然有空到本王这里来了。”   江重威见是奕郡王连忙行礼道:“拜见奕郡王。”   朱厚照皮笑肉不笑道:“江总管真是客气了,若不是我恰巧到城主这里来一趟,都还不知道讲总管进府了呢。”   这几年来,奕郡王的虽久住宫中,不再封地,但到底地盘近了难免摩擦,这奕郡王又仪仗着有皇帝撑腰,行事嚣张,几年下来与南王府大大小小的摩擦不少。   江重威对这位奕郡王的古怪性格,喜怒无常也是了解不少,此刻对他的针对也只有暗暗叫苦。   这江重威手持南王的信函而来,这门口品介底下的仆人通知不到主人又不敢拦他,他才进来。要是说出去,怎么也是他理亏。   “郡王恕罪,属下也是遵循南王殿下的命令。”   要说江重威也是个蠢钝的,表面恭敬,话里话外却都提及南王,无非是希望借南王的身份压他一头。   奕郡王作为帝党,深得器重,南王的面子他还真不会卖,今天在这里的要不是朱厚照,依朱颐卿的性子被人这么威胁,这事儿恐怕还得闹的更大,到时候这江重威想要四肢完整地回去还真不可能。   朱厚照一笑,无所谓地道“你是在提醒我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江重威到底曾经也还是江湖中有名号的人,尽管是南王也是为他礼遇有加,何时受过这等轻蔑,他到底骨气不灭,当下冷下了脸色。双手一做躬,道:“奕郡王还请慎言。”   朱厚照看都不看他一眼,嘲讽道:“你叫我慎言?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南王家的下人就是这种规矩?”   “不请自来,以下犯上。呵,藩王就是藩王,离京师远了,不从管教竟然连基本的尊卑都不分了。若在皇族,你这样的下属早就被处死了。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江重威自然不敢在奕郡王府邸耍南王威风,江湖脾气,所以他滚了。其实就算敢,他也会陆续赶过来的侍卫给帮忙滚出去。   朱厚照耍完了威风,看向从一开就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叶孤城,幽怨道:“ 阿城,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送礼,拜师。”   “哦?”   朱厚照笑笑,没有再问更多。南王会和叶孤城有牵扯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南王尽然会光明正大到来朱颐卿名下的别院。   他跟在叶孤城的身后进屋。突然就对揣测南王想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没有了猜测的欲望。   该布置的都已经不知好了,剩下的到底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不论结果,眼前的时间且让他偷闲一会儿,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吧。   他摆了棋盘,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叶孤城“阿城,我陪你下局棋吧?”   小屋,竹林,幽境,还有喜欢的人。要是真的能就这么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又该有多开心呢。   ---下半章---   几局对弈完毕,天已经昏暗,朱厚照将残局收拢,又给他与叶孤城各自沏了一壶茶,这才恭维道:“没想到阿城的棋艺也这般好,我本以为我的技艺已经算是不错,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真是输的心服口服。”   叶孤城回忆着方才朱厚照章法全无,乱走一气偏偏还棋品极差的所谓对奕,不禁沉默了一下,饶是他也有了再也不想和这种人下棋的想法……   他抬眼看向笑容可掬的朱厚照,语气嘲讽:“这个不错,从何得来?”   朱厚照似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咦?不是吗?教我的几个师傅都是这么说的呀。我出师那会儿他们都是十分高兴地说我会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徒弟。”   其实这个棋艺……还真不是朱厚照的强项,他说的那事儿还真发生过。上辈子不学无数,这次自然要痛改前非。都说君子六艺,就是不精通也不能什么都不会不是?   说起来也奇怪,琴棋书画除了棋艺朱厚照学的都不错入门也是相当快速,只有这个棋,他一听就犯困,要不然就乱摆棋子玩,几个月下来硬是没弄清楚规则。说起来也奇怪,下棋讲究的是一个洞察全局,排兵布将的敏捷思维,这点从朱厚照部署方式能力来看绝对不差,可偏偏对下棋完全没有感觉。   人总不可能十全十美,当明白了自己对这个实在是没天赋的时候,他放弃的也痛快,当时几个老太傅离开的时候险些感动地痛哭流涕。   朱厚照和叶孤城对弈不过是不想看到叶孤城总死板着一张脸,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顺带活跃活跃气氛关系而已,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让叶孤城更加对这位在时不时抽风的标签上,加上了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感觉,对之无奈感更甚。   叶孤城甚至突然有些疑惑他是怎么在别人眼里保持嚣张跋扈,高深莫测,并且成功活那么大的。一个人装二要是能到这个地步,其本身一定也不会那么正常……   叶孤城之前对他的揣测似乎在一瞬间就作了废了,他甚至不由想到,朱厚照一反常态,对今日之事重拿轻放,毫不纠缠与他……真的不是因为想差什么了?   “你就当真不问我是否答应了南王?”   朱厚照微微歪了歪头:“阿城当然不会啦~”   “南王是表兄的心腹大患,他不受表兄的待见全天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与表兄站在同一条船上,阿城那么在意我,当然不会和南王的人有牵连啦,对不对?”   朱厚照眉眼期待地看着叶孤城,却被叶孤城斜视一眼,“好好说话。”   朱厚照悻悻然的揉了揉鼻子,委委屈屈地开口:“那个南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安什么好心,傻子才会和他合作,手他蒙骗。”眼尖的看见叶孤城脸色变黑,他心中暗笑,又真怕惹恼了叶孤城将他赶出去,连忙开口:“阿城如此慧眼定然看出了南王不安好心!所以才会将礼品都退了回去嘛!”   叶孤城拢了拢袖子,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莫名放松了一些。若是这大乾的奕郡王真的是不理政务,被皇帝宠着长大的……那么即使他一心向着他的皇帝表兄,要护住他倒也未尝不可……   他起身为朱厚照理了理散乱的鬓发,轻轻嗯了一声,道:“南王的礼我不好直接推拒,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帮我回绝了吧。”   朱厚照眼前一亮,叶孤城的意思不就是近期都打算与他一起?“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打扰到阿城歇息的!现下天已经昏暗,我们一天去用膳,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抽空补完!   哈哈哈元旦更新预告!不出意外我日更~么么哒   毕竟高潮即将来临有木有~   其实朱后照的逗逼与否都要看我心情,城主不要奇怪TVT      ☆、第十二章 偷香一枚      朱厚照对于吃食用度,从不吝啬,更何况今日与叶孤城一同用膳,特地让厨房好生准备晚膳。   菜布了满满一桌子,分前菜,御膳,汤品,等样样皆是宫中御厨精心烹煮。分别有: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金钱吐丝,兰花干豆,杏仁豆腐五样作为前菜。花菇鸭掌,玉兔白菜,山珍刺龙牙,翡翠玉扇,草菇西兰花,雪月羊肉,芙蓉大虾,凤尾鱼翅,宫保野兔九样作为主膳。又设汤品:龙井竹荪,玉龙火锅。外加金丝酥雀,如意卷,肉末烧饼,以及爽口的蜜饯青梅等。   其菜式不可谓不丰盛而搭配合理,能才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一桌美食,也可见是花了多大的心思。   朱厚照秉退了仆人,亲自动手为叶孤城布菜。“我知阿城不喜欢油腻大荤,特地吩咐厨房多做了些清爽适口的,这主厨是我从宫里讨来的大师傅,手艺精湛,做的菜味道都很好,阿城若是喜欢可千万要多用些。”   朱厚照指着被摆放置中间的一道汤品介绍道:“这汤名为西施舌,是牙蛤制成的汤品,听说当年还得过唐玄宗的称赞。后来虽说做法残缺,但经过御厨的还原改革,汤汁细腻,品质爽滑,味道也十分鲜美,绝对是难得的珍品。”   叶孤城朝他额首,赏脸地小尝了一口,果然是肉质鲜美又半点不见油腻,便对他道:“你有心了。”   朱厚照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下次若是阿城有兴趣,也该尝尝我的手艺。”   叶孤城放下手中的竹筷,剑眉轻挑:“你会厨艺?”   都说君子远庖厨房,自持身份的人都不会知道擅长这些的。更何况以朱后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五谷这可能性倒是极大。说他会厨艺,那可真是当今一大怪事。叶孤城只怕即使朱厚照将东西做出来了,十有□□也是能当毒药用的。   可朱厚照回答的倒是爽快,头一摇干脆利落的落下两个字:“不会。”   他又极其顺畅地接到:“不过现在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啊,做菜等小事难道还能难住我?”   叶孤城对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微微一晒,不知他这厚脸皮的功夫究竟是从何而来。摇了摇头为他择了些菜,堵住了他还欲再言的嘴巴。   朱厚照被他塞了满嘴菜,只能幽怨地看着叶孤城,费力嚼着。至于为什么不吐掉……开玩笑,这是叶孤城第一次对他做这么亲密的事啊TVT   一再被叶孤城提醒了食不言后,朱厚照也就识相闭嘴。他一面吃一面还不忘看叶孤城,可惜那个九天之上的谪仙就算此刻就坐在他的身边也是那么地不真实,好似随时都可抽身而去,而途留他这个凡人在人间渴求。   膳食已经用的差不多,朱厚照拿起一边的白玉掐花酒壶为两人满上了酒,酒在杯中如琥珀般剔透散发出诱人的甘醇气味,看着那个黑发玉冠的男人深如寒潭的瞳,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微醺。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厚照将手中酒杯朝叶孤城微举,一饮而尽。他所求不多,不过是付出的必要得到回报罢了。   唔……不过现在的行事看来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不是?不要着急……不能……着急。   朱厚照今日可谓是收获不错。可陆小凤却是忙破了头。先不说霍天青与他第二次约战,就是燕亦突然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也够让他焦心。再加上清风观中霍天青失约,更让陆小凤理不出头绪。   正在陆小凤愁眉苦脸准备去找花满楼诉苦时,燕亦却又突然出现。偏偏他面对陆小凤谴责的小眼神时,又是脸色都不变一下,完全理所当然。   而事实上燕亦也确实没有向他陆小凤报告行踪的义务,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虽然微妙地更加郁猝,却是没有再问。而是将今日于青枫馆内之时对燕亦讲述了一遍。   燕亦自然知晓这真正的凶手并非霍天青,他皱眉思索着这其中的漏洞,突然问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疑点?”   陆小凤一愣“你的意思是?”   燕亦看他一眼,对他的反应迟钝标识嫌弃,下颌微抬:“时间。据青枫道人所言霍天青昨日还在与他下棋。”   陆小凤眼睛一亮,赶紧接道:“所以他绝不是杀害上官飞燕的凶手,因为即使一个人武功再高轻工再好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   “那么你也一定已经猜到了谁才是真正的推动者?”   “是霍休。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受利者。而那青衣楼的总瓢把子恐怕也正是他。”   总算还没有傻到底,燕亦暗想。“那你接下来的打算?”   “去找他。”   ……   燕亦面无表情地跟在他的后面,默默吐槽,果然还是足够傻的,还是真的对他抱有太大希望了?不然怎么会在明知是龙潭虎穴的情况下什么安排都不做就这么去了?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更本就没有想到对方回来阴的?   或许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力量之大,不论何时何地总会让boss的最后智商低于平均水平线说出所有阴谋,最后被热血爆发的少年主角打……咳,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那是日漫桥段。重新来,最后阴差阳错出某些意外到人神共愤,就是属于天道看你不顺眼的意外。   朱厚照已然受到了燕亦的密报,金丝别鹤楼之人欲出手之时却是意外发现了一个名为红鞋子的组织似乎与南王府有所牵连并且插手入了此事。   为了迷惑对方,青衣楼此刻明面上所有势力钱财,正是被之所接管。而金丝别鹤楼则只暂时挑选了处不多的要地。他忙活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地让一群小老鼠半路截走。只是事关乎南王自然要放长线钓大鱼。   朱厚照将信鸽放飞,倒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个意外之喜。不过算算时间,也确实是所差无几,南王等人忍了这么久,此刻怕是早已经急不可耐地要有所行动了。   朱厚照邀请叶孤城同他一起去江南游玩,却是被叶孤城拒绝,而理由尽然是南王邀请他去小住。   朱厚照的脸僵了僵,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阿城为何会答应他的邀请?你不是说了不愿见他们吗?”   叶孤城擦着手上青锋,冷冷道:“南王邀请的是白云城主。”   叶孤城所谓绝世剑客,可到底也还是一城之主,南王既然以身份相邀请,摆明了要与其一叙,却是直接不好拒绝。   朱厚照听出了话中的冷然,有些惊讶:“那南王尽然还敢威胁于你?”   叶孤城轻蔑的笑容一闪而过:“威胁?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他看向朱厚照:“你可要与我同去?”   朱厚照却是难得不曾对他的邀请欣喜,反倒皱眉,思索片刻后道:“虽然我与南王关系水火不容,但并不好直接与你离开,光明正大和你同去地去南王的地盘。表兄欲先对付太平王,需待我做一番布置。”   他又刻意兴趣满满道:“到时候我向表兄讨个恩典,总不能在身份上落他一抽,平白吃亏。到时候再噎他几回气那老不死的一番,我早就看南王倚老卖老不顺眼很久了。这样不但可以消除太平王的疑心,更可以为阿城你出气!”   叶孤城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眸光微闪,不知他所言到底有多少真假。他轻拂袖口,从椅上起身,淡淡道:“好。”   朱厚照手脚飞快的拉住他的衣摆,身体快速凑上去,趁他不备,嘴唇轻轻的印了一下他的右颊。还未来的及回味,偷香一个后就准备用轻功逃跑,却还是被叶孤城一把抓住后襟。   没想到他那么大胆,有身以来第一次大意失荆州就被轻薄了的叶孤城:……   想到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尾,被像兔子一样按在桌上怂爆了的朱厚照:……   冷场数秒,被叶孤城冷气侵蚀的受不了朱厚照干笑:“阿城天人之姿,再下心中实在难以抑制欢喜之情,如今我们不过相聚几日就又要小别数日,心中实在不舍,所以这离别之吻就是为了要表达一下我心意……”   叶孤城不语,只是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瞬间得到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阿城!疼疼疼疼疼!TVT嘤嘤嘤嘤,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揍我一顿,出出气。反正……反正我是不会改的。”   开玩笑,他一言九鼎,事关一生的福利怎么能够如此快就屈服!   叶孤城深深看他一眼,觉得应该帮他长长记性,放开了制住他的手,然后……真的胖揍了他一顿……   最后,朱厚照盯着眼角硕大的黑眼圈一瘸一拐地出了们,真是没想到……这白云城还能有这么豪爽不用剑揍人的时候……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开心,祝愿大家天天有自己喜欢的梗,在这个河蟹遍地的日子里,还是天天能够得到福利~   我们的皇上大人呢今天也终于能够偷吻到叶城主大人,虽然还是被胖揍了一顿,但是至少还是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   哎呀,其实这张也算是过渡,章我想这些还是,码了很久卡了很久,但是呢,今天是元旦,所以必须要放福利啦!   金鹏王朝呢到这里为止结束了,接下来就进入到了绣花大盗的情节。大概还有个两三张,然后我们就进入大家所期待的,决战前夕了。   什么要看皇上黑化的,嗯要看城主作死的,嗯那段内容都在这里啦。   请大家踊跃留言哦,让我知道你们还在,接下来的三天我去码多少放多少。然后也尽量把剧情的节奏拉快修,嗯,不啰嗦了,不然大家看着也烦有没有。   ☆、第十三章 翻墙约会   骄阳如刀火,可就在这样酷热的日子里,也总有人不消停。这东南一带最近可不太平,据说是一个会绣花的大胡子男人,一个月来就犯下了六七十种大案。这人不但刺瞎了很多人的眼睛,还盗走了王府中的十八斛明珠,另外还得加上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这可不是出尽了风头?南王震怒,这东南一带的捕快捕头可都是如临大敌,发誓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位大盗找出来。   就连至西域的六扇门第一捕头金九龄也加入此事,开始查案。   朱厚照听说了这消息之后,当机立断决定准备礼物准备向南王府送上慰问。他可不是正愁没有理由去南王府的门呢!   他招集人手一凡敲锣打鼓,足足准备了三箱重礼,身后跟着一众的仆人侍卫,就直接登门。   三个厚重的箱子中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三个大汉抬着都气喘吁吁,放下感觉地都震晃了。门口的小厮被这阵势惊了一下,知非来人身份不低。连忙飞奔般的跑去请示总管。   朱厚照也不着急,描金折扇一打开,一众人就这么气势逼人的堵在南王府的门口。周围经过的百姓不知这是何事,都汇集在这里议论纷纷。   江重威被刺瞎了眼睛之后,新上任的王府总管乃是这个府邸的家生子,自小就在这府邸里生活,比起江重威这江湖中人更晓得轻重。一听小厮描述就知道,能再南王府门口还这么嚣张的必然是那位奕郡王。   他对那小厮一瞪眼儿,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王爷,这位主是我们能招惹的吗?”   这一来一回小半盏茶的时间也是有了,大热的天,朱厚照早就在外等得不耐烦。见南王出来只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个头。   南王依然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脸白微须,模样看起来到是慈和又不是威严。自然不会在自家门口和这个小辈计较,平白掉他的身份又损失了面子。   他不欲与朱厚照多言,朱厚照确是不会如他的意。折扇轻摇风度翩翩,说出的话却是可以气死个人:“见过亲王了,表兄听说,您准备生给爱妾明珠被盗,惹得您大动肝火,十分忧心,这不是,特地派我前来看一看。并且让我送上大礼,特地关照王爷,让您放宽心。宝物失了,还可以再得,您的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除了第一句话,是口头上的一句拜见,先不说言辞轻佻无半点恭敬,这后面特地提及皇帝乃他的表兄就是在提醒他有皇帝撑腰。   而这之后的话就更是全然在讽刺他荒淫无道,只知与妻妾玩乐,王府守卫不严,竟然被区区盗贼所闯入。又嘲笑他回来小小的明珠大动肝火,小气至极。偏偏还早于年老体弱,不知何时就身体抱恙,驾鹤西去了。   即便是南王风度再好,此刻也是险些被气的躺倒。他面色铁青,却还不能向朱厚照发火,毕竟他此刻还未与皇帝撕破脸皮。这黄毛小子此刻代表的的就是皇帝。即使心有不甘此刻也只能忍着。   到底你是心机深沉之辈,不过两三秒怎恢复常态,双手向东方帝王所在一做恭,道:“多谢皇上关心了,区区小事竟然还惊饶到了皇上,真是汗颜。”   他又向朱厚照关切道:“”外面炎热,郡王还是快进来坐吧?”   这戏也演够了,也把南王气得够呛,朱厚照也只见好就收,于南王一同进了府。   这一路上朱厚照大摇大摆走的到时气势如鸿。而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腰侧,与玉佩相互碰撞之时发出阵阵声响。   南王笑道;“这皇上对郡王的恩宠可真是隆厚。正如这题着“如朕亲临”,于帝王面前都可跪拜礼仪的牌饰,整个大乾恐怕绝不超过三人过得这样的恩赐。”   不就是讽刺他狐假虎威吗?朱厚照冷笑。半点儿不客气的开口的,:“这哪里是别人能羡慕得来的,表兄慧眼如炬,心中可一直仿若明镜呢。”   南王被朱厚照气的肝疼,心中暗骂了句小杂种。称身体不适,让总管全全代理。   一个王府总管又怎么能拦地住朱厚照,却碍于吩咐只能小心谨慎地跟在他的身后。朱厚照看他碍眼,皱眉道:“滚下去,看着就碍眼。”   朱厚照看他犹豫,轻蔑地道:“怎么,你们这还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让本王随意逛逛都不可以?”   总管那里敢接话,不敢再惹他不快,连忙躬身退下。   朱厚照不过逛了两三刻就已经索然无味,回了南王给他,安排的一间小院中。并且打算半夜就摸向叶孤城的那处院子。   这厢朱厚照计划着半夜翻窗,而那一头南王却早已派小厮将朱厚照上门之事告诉了叶孤城。并且请他一叙。   叶孤城剑眉一皱,刚欲拒绝,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向南王的书房走去。   谈论结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究竟谈论了了什么,又定下了什么条件。   叶孤城归来之时天已经暗了,走进院子却发现朱厚照有轻功不用,正探头探脑地准备爬墙。此刻已经选好了落脚的地点准备蹑手蹑脚地行动。   每天的下线都在被刷新的叶孤城:……   叶孤城脚尖轻点,一个跃身就稳稳战在了朱厚照的身前。骤然出现的一双白靴占据了他的视野,嘴里嚷嚷着是那个混蛋碍事的朱厚照不爽地抬头,却发现是叶孤城……   朱厚照艰难的咽下口水,偶尔体验生活翻墙翻太专注了还真没发现……前段时间一顿揍的威力还在,朱厚照不由缩了缩脖子,颇为尴尬地开口:“嗨……?”   叶孤城像拎小鸡一样的把朱厚照拎着下了墙头,然后不客气地把他扔在地上,朱厚照顺势滚了两圈,就趴在地上不再动了。   “你若喜欢就这么趴着吧。”   朱厚照干笑两声也不在装死,慢慢爬起来,拍干净了身上,沾上的的草屑。   他从腰间抽出那一把描金折扇,轻摇间,端地是一幅风流公子哥的模样,眼波流转,含情脉脉。“阿城,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叶孤城不为所动:“想念到爬窗?”   朱厚照摸了摸鼻子,道:“阿城就不问问我是以什么理由出现在南王府的嘛?我今日可是盼能往那个老东西气的够呛,好好给阿城你出了口气。”   叶孤城神色微暖,道:“我已知晓。”他轻敲桌面“只是这到底是南王府邸,你需要把握分寸。”   朱厚照自信一笑:“他还不敢动我。”   “对了!”朱厚照一拍桌子有些恼怒惊疑:“听说你同意收那南王世子为徒?听说那家伙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从不去朝拜,我至今也没见过他。不过想来也是和他老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城怎么会同意这件事!?”   叶古城冷利的眼半合:“不过名义上的师徒罢了。”   朱厚照皱眉,推心置腹道:“若是他们做了什么,岂不是会牵扯到阿城?”   “更何况……阿城都没有指点过我武功。”╯︿╰   叶孤城:……   “你到时又该叫苦连天。”   “怎么会!阿城太小看我啦!”^v^   “明日寅时,小竹幽境。”   “寅时!?(三~五点)”开玩笑练剑需要这么早的吗!特地推迟早朝,从来辰时(七~九点)才起的朱厚照O_o   “有问题?”爱来不来→_→   “没!”面子不能丢T_T   于是,第二日,朱厚照又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什么叫不做死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章 说破   寅时已然过了一半,朱厚照晃晃悠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从床榻之上艰难爬起。昨他为了处理朱颐卿那小子,堆压到现在才一并送过来的折子,直到子时过后才随意就这么衣物未除地躺倒了床上。   看看时间已经不多,朱厚照干脆只抹了一把脸,随意扒拉了一下头发,稍正了一下冠,就套上外衣,出门了。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一声声蝉鸣,从四处传来。一颗露水从树叶上滑下,正好滴在他的眉角,到时让他精神一震,依稀还有些迷茫的头脑瞬间清醒。   朱厚照停下,谨慎地屏息细听了一会儿,确定这片小小的竹园中并无其他的人。然后瞬间靠着一棵竹子蹲下,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吟,用手轻轻的按按眉间,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是一副什么糟糕的样子。   现在再回去是来不及了,干脆……朱厚照也不在纠结,带着一摸笑容,洒脱地拂了拂衣服,就干脆叶孤城的住处去了。   朱厚照到时叶孤城果然已经在练剑,正是白衣黑发的神情清漠,正是皎皎天仙,不可亵渎,那一把乌黑的长剑舞的流光四起,剑气凛然,仿佛要破开前路一切阻碍。   朱厚照是在远处看着,此时此刻竟然也有了要与他一战的兴奋。冲动毕竟是冲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就被他压在心底。毕竟不是如同西门吹雪那样的剑痴,武功上的胜负于他来说意义也并不大。   他学武,本质上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一旦独自一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作为的最后一道底牌,朱厚照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而知道他身手不凡,要高出这江湖上所谓数一数二高手不知多少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皆是信得过的人。   比起所谓的用武功分生死,决胜负,在他而言不过是挑战皇权法律的,可笑之举。他心中暗自自嘲,整日和这帮武林中人混在一起,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热切心思。毕竟这些他应该是更擅长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手握大军,于千里之外掌权自持,平衡天下大势。   叶孤城知朱厚照来了到还有些吃惊,虽然已经将近卯时,但他居然到底还是来了,叶孤城心里轻笑,比起他以前当真已经是不容易了。   最后一式后,他就收了剑势,听得远有掌声传来,回头一看却是黑了脸,他一向爱洁,如今看着朱厚照副邋遢样子,怎么能忍?皱眉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朱厚照干咳一声,他也是注意形象的人,被心上人看到这幅样子他此刻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尴尬,不过木已成舟,也只有厚脸皮道:“昨夜听闻阿城你终于肯指导我,难免心生激动紧张……心情激荡之下,我也是几乎彻夜未眠,据今日醒来之时却是已经晚了……我又不想让阿城以为我是个失约之人,只好匆匆就来了。”   叶孤城为刚才自己还认为他有所长进的多虑感到啼笑皆非,看着一旁头发乱的同鸡窝一半,却竭力还要摆出一副风流之姿的朱厚照,深只觉得自己对上朱厚照就只有无奈了。“还不快滚去洗漱。”   饶是朱厚照此时也不禁如临大赦,赶紧蹿进了叶孤城的小屋。   一盏茶的功夫后,叶孤城回屋换一身白色外袍,走去了刚才朱厚照慌忙间窜去的那间屋子,打开房门却发现他还是散着头发,却也不动作,就这么坐在镜子前发愣。   叶孤城皱眉不知他为何如此磨蹭,问道:“为何还不打理你自己?”   朱厚照这一回,就是看都没敢看他,讷讷的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神情却有些萎靡。   叶孤城这些日子里看惯他时不时的掉链子,知道他大概是又出了什么岔子,对他的状况频出是习以为常,可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活像只斗败的公鸡,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冰冷的语调,道:“怎么了?”   朱厚照沉默两秒,如同壮士割腕般的,慢慢抬起头,最后慢慢举起手指向此刻安放于桌上的象牙质地盘龙发冠,以及一支白玉螭龙发簪。这二物均是质地通透,雕工秀雅,龙纹线条连绵自如,是难得的珍品。   朱厚照解释道:“昨日我为了气南王,选取的都是表兄御赐的东西,这两件就是宫中的珍品,表兄这两日刚赏的好东西。”他顿了顿,不自觉瘪了瘪嘴,抱怨道:“这东西好看是好看,可实在太反复,里面还有好多内扣,我也不常戴,谁知道怎么弄!以后再也不要这些看着精致的东西了!”   叶孤城眉角跳了跳,对他四肢不勤程度的认识再次加深:“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坐着?”   朱厚照干笑“要不阿城借我条发带?”   叶孤城盯着他的眼睛,眼里幽深,凌利如剑的眼神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要将他看破。朱厚照笑都维持不住了,只觉得,毛骨悚然,冷汗都要下来了,弱弱地叫了一声:“阿城……?”   叶孤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再无方才的冷然,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木梳,轻轻地打理起了朱厚照身后的一头飘逸乌黑的长发。   朱厚照一愣,蓦然回头,握住了他修长的手,不敢相信道:“阿城!”   叶孤城将他的头掰回去,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侧响起“莫动。”   朱厚照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笑颜依旧,心中却是第一次这般风起云涌,他衣袖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口之时似是轻叹:“阿城……”   长发已然束好,别致的玉簪被固定于发上,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朱厚照握住那修长的手,轻笑:“绾青丝,共偕老。这梳发结情的故事我还是晓得的”   他目光深邃,轻抚他的脸颊:“只是不知阿城认是不认?”   不待叶孤城说话,他就别开了双眼,坐回了椅子,手中把玩起了放在一遍玉杯,侧着头,眼中似乎有狡黠一闪而过:“不管阿城认不认,反正今天的事我不会忘了。”   叶孤城走至他的身侧,看他故作镇定的神态,终究是开口道:“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了?”   一看就非凡品的玉杯落地,顷刻摔了个粉碎,而这屋内两人却没有一个在乎,朱厚照激动地起身,拽住了叶孤城的衣襟,“若那个人不是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叶孤城,他堂堂帝王之尊又何必如此装痴扮傻,死缠烂打,何苦事事亲力亲为,一个小小的南王府他更本不放在眼里,出兵会死多少人与他何干!可偏偏,偏偏就有个不知敌我的叶孤城让他魂牵梦绕。从此,心中再难平静。   他的眼眶红了大半,激动之下用的手劲也不小,将这至高剑客的手腕的握出了红痕,叶孤城却也不挣开,任他抓着。   朱厚照却蓦然松手,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神情忽然转变了几下,由愤怒突然转变成惊吓,他瞪大了眼,像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的指着叶孤城“你!你……!你这是,真的答应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怎么会……会突然发展那么快!?”   他眼尖地撇到了叶孤城手腕上的痕迹,脚一软,又扑回叶孤城的身边,有些焦急的看着他的手,又不敢在贸然再去抓他,:“阿城!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他一咬牙,“今天的是我记住了,你别想赖!不然我觉得不会轻易原谅你!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叶孤城看他当真的语无伦次,紧张到了极点,尽然就这么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朱厚照走后,他又独自在这里坐了良久,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叶孤城自己却也是没有想到他会一反常态,看朱厚照坐在那里强颜欢笑,就不自觉有此番行为。想起了朱厚照方才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了一丝笑意,只是却转瞬即逝,反而之后微蹙了眉。   他摸着自己的嘴角,细思着那屡次不似自己的行事风格,叶孤城也不禁沉默,眼中冷然。   罢了,他提剑向外走去,初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垂了眼,手中剑握的更紧。终究影响不了大局,此刻又何必顾虑。   再说朱厚照,他此刻却是并未走远,就在这院子外长廊的一处站立,看着叶孤城迈出院子。   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玉翡,金丝银线缠绕蔓延,不像利器反倒是像极了工艺品匕首。“守得云开见月明?呵……”   朱厚照反手抽出,凌利的光芒闪烁,向那一个半大汉才可以合报的大柱划去,未用内力,这上好红木尽然就被轻松利落的破开。若非匕首长度不够,恐怕这一根柱子都会轰然倒塌。这看似华丽却不中用的匕首,尽然还是如此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就说甜不甜!这三天甜不甜!哈哈哈哈哈!牙都要掉了=V.=   最后他们俩还各自霸气了一下吧23333   不留评对得起我嘛哈哈哈哈哈哈!   咳   另外   下周更新不定最多掉落一章   不过下周欠的章数我会陆续补上~   到时候干脆的看他们甜甜蜜蜜或者暴走哈哈哈!么么   ☆、第十五章 必有一战   在南王的“盛情挽留”下,朱厚照恭敬不如从命地接受了他的款待,表示在破案前都会呆在南王府。   南王的脸色也可谓是精彩万分,没有想到只是表面的客气尽然还真的给了朱颐卿理由,就这么冠冕堂皇的住下了。心里可谓是思绪万千,纠结着这其中皇帝的意思又有几分。   可又想到朱颐卿先前透露出的,皇帝要先对付太平王,以针对南王府的手段,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信了几分。   现在这南王府失窃一事后,一群江湖宵小也给他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以至于他也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打理。   夜已深了,陆小凤独自一人夜探南王府。王府中的卫士,实际只有六百二十多个,值夜时分成二班。   每班两百人,又分成六队。   这六队卫士,有的在四下巡逻,有的守在王爷的寝室外,也有的理伏在庭院里。   这样的埋伏之下,陆小凤已经小心谨慎到了十二分,任何一点差错都会是这些守卫发现他,那王府的守卫可不会听他的解释,在乎他夜探王府是否是为了探查绣花大盗之事。   其实是陆小凤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卫兵中至少有一半精兵的身上都配有弓弩,再加上府上一向建养着不少客卿,若是出了什么大动静,群起而上,陆小凤也只能变成陆刺猬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宝库外的守卫却更是森严。   宝库外的一队卫士,共有五十四个人,每九人一组.从戊时起.就沿着宝库四周交错巡逻,其间最多只有两盏茶时候的空档。   而包括本身也是铜墙铁壁根本无从入手,就屋檐上也布了三层的铁网,刀枪不入。陆小凤探查许久,心却愈加的冷。更本想不出花大盗究竟是怎样,在不惊动任何一个人的状况下就这么悄然无息地进入了这个连风都投不进的宝库。   陆小凤如燕子一般在墙头略过,他此刻只想找个出口快些出去,以免事多生变,非但没有探查出什么来反让陆小凤变成了一只死凤凰。   清冷月光之下,对面那人宽衣博袂,一身雪色衣袍,一声寒星般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锐利至极。   一剑惊虹。   陆小凤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急,如此辉煌的一剑。剑气笼罩,锋芒刺骨,这凌厉的一剑,这样完美的一剑,似乎比西门吹雪的剑还要可怕,陆小凤不能抵挡也根本不可能抵挡,他身体急速向后退去,却一直墙头,竟然已经避无可避。   剑光一如闪电般刺向他的胸膛,就算陆小凤相蓬躲避也没有用,因为陆小凤的身法绝没有这一剑的变化之快。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陆小凤的胸膛就这么凹了下去,似乎紧贴着他的脊背。他就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逃过了这一剑,继而用他的,灵犀一指紧紧地夹住了剑尖。   冷汗从陆小凤的头上缓缓滑下,那白衣人在冷冷的看着陆小风,陆小凤也在观察着他,突然问道:“白云城主?”   叶孤城冷冷道:“你看得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除了白云城主,世上还有谁能使出这一剑。”   叶孤城还未答话,轻笑声却从陆小凤身后传来:“你这陆小鸡,深夜居然擅闯南王府,就算你此刻这么称赞阿城,却也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   朱厚照从他身后走出,一身庄严的玄色蟒袍以及紫金宝冠将他天潢贵胄的身份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此刻脸上那一副轻挑表情实在是有损威严。到称的他像是个权贵二代公子哥儿。   陆小凤笑嘻嘻地装模作样做了个躬,眨巴着眼道:“实在是情势所迫,还望奕郡王网开一面。”   他看着朱厚照向叶孤城走去,没想到他们这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之间尽然好如此相熟,有些奇怪:“想不到你竟然与叶城主如此相识。”   “什么叫‘没想到,竟然,与叶城主,如此相熟’!”朱厚照对陆小凤这个说法相当不悦:“我与阿城的相识,可比你早多了。”   陆小凤感觉气氛有些危险,干笑:“二位怎么会在这里?”   “御令,让本王关注破案。阿城的话,南王世子是阿城的记名弟子。”   陆小凤此刻有几分诡异地盯着朱厚照亲自为叶孤城斟酒,而叶孤城居然也没有拒绝,想到西门吹雪的滴酒不沾,以及此刻他们的相处,一时之间在方才交手之际,认为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相似冰冷莫测的看法有了少许改变。   见朱厚照似笑非笑地看他,陆小凤识趣地移开目光,虽然心里依旧有些奇怪朱厚照今日这番行为,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目不斜视地边喝着酒,边告诉朱厚照已经掌握的情况。   事情已经说完,陆小凤却突然板了脸,对悠哉喝酒的燕亦,花满楼,金九龄三人道:“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也知道有柄天下无双的利剑正在这里等着我们你们却一直像两个曹操一样,躲在旁边看热闹。”   金九龄笑了“你认为我们出卖了你”   燕亦淡淡开口:“你也知道叶城主并不是要真的杀你,否则你现在更本不可能坐在这。”   陆小凤气竭,却也无法反驳,怒视燕亦。   叶孤城在旁边冷冷看着,对这些事他向来漠不关心,对朱厚照的喋喋不休有一声每一声的应着,突然开口道:“你是西门吹雪的朋友?”   朱厚照手中酒杯落地的声音让陆小凤一顿,他迅速地尝试着转移话题,可叶孤城却是不让他如愿,又道:“你是不是也跟他交过手。”   陆小凤迎着朱厚照的怒视,硬着头皮只好道:“没有。”   “独孤一鹤是死在他剑下的。”叶孤城这句话却是肯定句,他如同寒星般的眼眸更亮,“那么他的剑法已然超过木道人。我若能与他一较高下,才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燕亦却是居然开口道:“没酒了。”   陆小凤紧随其后嚷嚷道:“酒呢怎么这里连酒都没有?”   金九龄起身道:“我替你去拿。”   『“好大的酒窖。”陆小凤叹道:“我若真是个酒鬼,现在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休想叫我出去了”   金九龄微笑道:“我知道有很多人都认为你是个鬼,但你,却绝不是酒鬼”   陆小风道:“哦”   金九龄道:“你到这里来,只不过怕叶孤城要你带他去找,西门吹雪比剑而已   ”陆小凤叹道:“我实在怕他们两个人会遇上.这两个人的,剑若是,出了鞘,世上只怕就没有人再能要他们收回去”   金九龄道:“但他们迟早总有一天会遇上的”陆小凤苦笑道:“到了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金九龄道:“你怕他杀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道:“我也怕西门吹雪杀了他”他叹息着又道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最可怕的是,这两人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只要剑一出鞘,其中就有个人非死不可”』   陆小凤突然道:“朱颐卿还在那里?”   燕亦点头,道:“他喜欢他。自然不会愿意他与西门吹雪进行生死有天的决斗。”   陆小凤差点跳起来,惊叫道:“喜欢!?”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虽是个瞎子,却也感觉的到奕郡王对叶城主的在意,叶城主对他,应当也是有情的。”   旁人都已经离开了,朱厚照此刻脸色却是很不好,他勉强扯了个笑,道“阿城你明知道是因为当日霍天青消耗了独孤一鹤一半内力,西门吹雪才会赢的。论剑法,他并不是你的对手。”   叶孤城却道:“胜就是胜。经此一战,西门吹雪的突破只是时间问题,已可为我的对手。”   叶孤城起身,人已经走远,徒留朱厚照一人神色晦暗。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与他之战,势在必行,你不必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个过度章   然后黄桑要开使怒了233333期不期待~   不过我这两天在备考更新什么的少少少【捂脸】   下礼拜考完就好啦?   么么   ☆、第十六章 紫禁阴谋   一棵大柳树旁,金九龄已经待了有小半个时辰,可他依旧站得笔直,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夜间微风习习拂过十分凉爽,可金九龄的头上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时间越久,他就是愈加惶恐。   绣花大道一事本就是在皇帝的暗示下收敛财宝的同时,除去一些江湖中不知好歹的人。而此次最重要的也就是要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南王府的总管,打入南王府内部。   作为多年来朝廷官府明面上的人物,金九龄也算是为之筹谋多年,毕竟这事关重大,一切都必须做到顺理成章天衣无缝。   金九龄细细地推敲这最近的案件,确定并未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是不知,今日被宣来此地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终于一个身影从后慢慢的走到他身前,金九龄立刻跪下,恭敬道:“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朱厚照,“你近来有些掉以轻心了。”他淡淡道:“陆小凤这些年来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并不是白来的,他可没有那么好对付,你若是栽在他手里,把这些罪名都坐实了,朕也帮不了你。”   金九龄垂首,不解道:“那陆小凤就当真的如此厉害?”   “是与不是都要靠你自己去论证,金捕头,你即使被称为百年来六扇门中,最聪明的人,也不可以就这么掉以轻心”   “那不过是江湖中人不知情的戏言,让皇上见笑了。”金九龄尴尬道。“只是不知南王府那边……”   今日之事金九龄也是看在眼里,现下虽说南王府,却是含沙射影地询问了关于叶孤城之时。朱厚照目光一凝,终究道:“一切照原计划行动,不必顾虑我。什么事该做,又该怎么做?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慢着。”金九龄领命离去,却又突然被叫住,只听得朱厚照蹙眉沉声道:“之后你若是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什么信息帮助可以去找燕亦。让燕亦通知楼里,加强京中的戒备,不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尤其是南王那帮探子。”   “今年的中秋宴大办,一切都让礼部好生准备,该有的都仔细布置,让王思含亲自负责。守卫交由大内侍卫以及暗组,万不可有一丝差错。之后……之后我若是超过十五日没有消息,就让暗卫来找我,只是万事都要注意隐蔽。”   金九龄一惊,低呼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朱厚照甩袖,烦躁地踱步:“朕自有分寸,不这样怎么能引的了大鱼,辩的清真假?朕意已决,不必多说。”   现下离八月十五不过大半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必须有个大致的了解才好做最后的决断。   南王府后院东侧,正是那片幽静的竹林,一间独立小楼就建立在那里。此刻已经时至子夜,灯光却依旧不灭。   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下,几声细微的交谈声从中传出。正是南王的声音:“今日我收到了消息,皇帝打算大宴朝臣,就连本王与太平王也收到了圣旨到京。就探子最新传来的情报和朱颐卿那小畜牲所言,皇帝怕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请君入瓮,一举收回太平王的兵权。呵,皇帝不愧是近几年将朝廷整顿的服服贴贴的,比他那只知道女色,死在女人肚子上的父亲要有脑子的多,可惜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反倒是正好给了我们机会。”   “如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皇帝身边的内侍福然是个好赌的,可一个太监又有几分银钱可以挥霍,走投无路之下自然是什么事都肯干的,到时自有他理应外和。”   南王自信道:“大内之中我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届时只要我们一声令下,这乾鸿殿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皇帝并不习武,唯一的障碍就是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但也不过堪堪就是一流之辈,绝不是孤城的对手。届时我们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帝与易然对换,再将他易容成太平王世子的模样,便是太平王对皇帝,图谋不轨意图行刺。到时还可把太平王府一脉一并处理了。”   这易然是当今真正南王世子的字。当年南王就发现当今世上的容貌越发相像,所以多年来,他一直未曾在人前出现,更别说是去京中朝拜了,而如今明面上的南王世子并非真正世子。   叶孤城蹙眉,:“朱颐卿所言?情报的来源确实可靠吗?”   南王大笑:“自然是经过我最信任的探子之手,经过确认的。那个小畜生是皇帝的人,他的话我有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他表面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怕是被他那个表兄宠坏了,这骨子里也尽是些小聪明。偏偏还深得皇帝的宠爱。”   “不过……”南王眼中玩味一闪而过“不过这次还真是要多亏了他,不然这消息还真没有这么迅速就可以得到。”   南王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一声脆响,玉佩撞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突兀的响起,可在做不论是南王还是叶孤城都好似早已经知晓这门外有人,丝毫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南王冷笑一声,朝外高声喊道:“抓住他!”   刹那间,七八个黑衣人就从黑暗只中跃出,他们的动作迅急的就好像一只苍鹰,不过顷刻就将猎物的出路堵死。   朱厚照被他们围在中间,进退不得,冷汗已经湿衣衫,他的脸色亦是苍白,神色里透露出的是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愤怒。   南王大步流星地踏出书房,据高临下地看着犹如困兽的朱厚照,笑道:“颐君王可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独自来这。”   朱厚照看见南王身后的叶孤城静默站立,尽管此前早有猜测,可此刻依旧只觉得心头如同被重重刺了一剑,他紧紧握了握拳,深呼了一口气,尽管脸色依然不好看,但还是维持着傲气不减,道:“南王想要我来此直说就是,如此大费周章故意引我来此地,可真是闲得慌。”   南王嗤笑:“颐郡王此刻还有心思争口舌之利可真是让本王佩服。”   “现在有的争还是争争的好,免得到时,到了南王这般年纪,也只能数着入土的日子顺便做做百日美梦了,哪有功夫弄这些长短?”朱厚照恶意地笑着回击。   南王怒极反笑:“是不是百日做梦,你且看着吧。”他对朱厚照身侧的两个大汉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抓住他!颐郡王目无尊长,出言不逊,本王作为长辈今日就好好教导一下他的规矩!”   两个大汉领命,向前跨上一步,朱厚照退无可退,被他们一左一右摁住他的肩,推到了南王面前。朱厚照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气的双颊通红,“放肆!下贱的东西!谁准你碰本王的!”   若是旁人可能还对这皇帝亲封的颐君王有所顾忌,可这大汉是南王府中的死士,只听从南王的命令。听得他又口出不逊,一个巴掌就狠狠扇向了他的脸。   原本在南王身后的叶孤城眉头狠狠一跳,拧了拧眉却没有阻止。   这一下打得不轻,他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原本白皙的脸庞上此刻指印在清晰可见,头上的紫金冠也一下掉到了地上,乌黑的长发散乱开来,凌乱地垂下,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下消失殆净,此刻这副模样竟然显的他狼狈又可怜。   朱厚照被这一下打蒙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怕是咬到了舌头,嘴里都有了血腥味。他紧咬着牙关,直到牙床都感觉酸痛,只觉得这一刻的怒气险些要抑制不住。   很好!今日,他朱厚照记下了!   他闭了闭眼,在次睁开之时眼里的杀意和怒气冲天,只有数不尽的阴沉被他尽数掩了下去。口中一字字地挤出两个字:“南!王!”   南王看着他这副样子到是觉得顺眼许多,轻蔑道:“小畜牲,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还不知道?不过是下贱的□□诞下的杂种,你父亲当初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也就这张脸,怕是像极了你那个狐媚子母亲…到是福大命大,当初那一场大火竟然不但没有把你烧死,还让你攀上了高枝。呵,奕郡王?…好大的威风啊。现在看起来,还是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更适合你。”   若是真正的朱颐卿,听到这话怕是要恨南王入骨,可惜在这的是朱厚照,他吐出一口血沫,不屑道:“总比你这个意图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来的高贵!”   南王一个不慎被他啐个正着,脸色当即暗了下来,那一旁的大汉一惊,抬手欲要再扇。可下一刻,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抬眼一看,却正是从方才起就未发一言的叶孤城。只见他面有不愉,皱着眉对南王道:“说完了?”   南王擦了擦脸,面色依旧有些难看,却还是笑着对叶孤城摆出一副和善样子:“这个小杂种近来一直缠着孤城你,想来孤城也已经心生厌烦,本王先去更衣,就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只是不可让他跑了。”   叶孤城深深看他一眼,今日这个局他陪着南王做了,却并不代表他认同。南王这番行进也实在是不怎么登得上台面。他轻点了朱厚照的穴道,在人倒下之前抱起他,向屋子里走去。   叶孤城点穴手法奇妙,朱厚照只觉得浑身无力,虽然还能动弹却更本没有一点力气。他虽然可以用内力冲开穴道,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叶孤城把他安置在床头,让他虚靠着,用手轻挑起他散落在一边的发拂到耳边查看他的伤势。在黑暗里看的还不太真切,此刻那五个指印却格外明显。叶孤城顿了顿,又去取药膏,冰水为他消肿。为朱厚照上药。   朱厚照见他如此,反到把脸侧过去,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你现在又何必再这样。”   叶孤城不答话,朱厚照火气却是更大,朝他喊到:“你聋了还是哑了!我让你滚开!谁要你可怜我!”   叶孤城停下动作,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别让我点你哑穴。这样大喊大叫的,你脸不疼吗。”   朱厚照被他气地手都抖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怒瞪半响眼睛都涩了,低头嘤嘤两声:“疼死了,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打过脸。”   叶孤城:“……”   脸上的药膏带来了阵阵清凉,让他好受不少,朱厚照把自己缩在角落,看着叶孤城突然轻声道:“我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你不是会委屈自己做这些的人。”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叶孤城道。   朱厚照苦笑:“是啊,我不了解你,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南王与虎谋皮,想出这么一个草率而愚蠢的方法,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要谋反。”   朱厚照突然虚虚抓住叶孤城得手,面带希冀地看着他道:“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是不是?只要你肯收手,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办到,我会告诉表兄原因,他一定不会怪你。”   叶孤城眼里露出笑意,却是凉薄至极,语气孤傲:“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朱厚照脸色的血色终于一扫而空,他闭上眼,只觉得像是在这六七月的酷暑一下子到了极地冰雪之中,那一刻心中所有被可以压抑的,属于一个重生帝王的阴暗情绪竟然爆发。   朱厚照对叶孤城不是没有底线的。   朱厚照可以放下身份、顾虑、所有猜忌和叶孤城调笑,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会下贱到明知下场悲惨,而将自己的性命和皇位一再拱手相让的地步。   他也想得到叶孤城的心,但在这个目标遥不可及的时候……他并不在乎只束缚下他的人。   今日南王设这个局要让叶孤城抉择如何对待他,而朱厚照的目的本也就是这个,若叶孤城真的一点情分也不讲,要将他交给南王,这接下来的戏也该提前散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再跟我念一遍!   黄桑是攻!=V=   前方高能!   ☆、第十七章 定局   夜色正浓,满天繁星洒在空中,散发着点点光芒。这院中周围静的只听得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三三两两的仆人安静的守候在一间厢房外,一名面目清秀的侍女端着满满一盆水走到门前,向周边的仆人简短的点头示意,算打了招呼后,单手扣了扣门,向里面恭敬道:“奴婢伺候您洗漱。”   屋内并没有回应,可这这侍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低称了一句恕罪,便开门向里面走去。   这间房里布置的周到,一切用品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市面上千金难求。可就这样一间悉心布置的屋内,却锁着一个人。   这锁着的大致都是敌人或者俘虏,而这正常的囚禁的地点最正常的,不难道就应该是牢房,再不济也该是柴房。可此刻却是违反了这样的常规,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侍女亲声规劝道:“主人吩咐我等,照顾好您。您在多用一些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身子该受不了了。”   朱厚照现在确实是清瘦了不少,这丫鬟是叶孤城身边原本的贴身侍女,算是信得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来照顾朱厚照。对他们的事多少了解一些。   这侍女轻叹一口气,虽不知道他们的城主大人到底意欲为何,但却知晓任谁在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心中思绪万千,郁气难解之后,也不会有心情大吃大喝的。   “我再去为您热碗燕窝吧,您多少用一点。”   已经转过身的侍女并未看见朱厚照骤然张开的深邃的眼,直至她合上门,朱厚照才坐起,对着右侧的衣柜旁道:“出来吧。”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影四从后跃出,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请圣上责罚。”   “你何罪之有呢?”朱厚照意味不明地笑笑,“你若都有罪,那那些真正玩忽职守,贼胆包天的早就该吵架灭族了!”   朱厚照出了会儿神,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会圣上的话,已经是八月五日。”   朱厚照笑笑:“他们到哪里了?”   “南王的仪仗此刻已经到了京师,已经让内探监视。只是叶城主武功高强,且他一人独来独往,暗探不好跟随。但我们可以肯定,他已经到达了京城。”影四一顿,又道“叶城主与西门吹雪原本约定八月十五于紫金之巅决战,但……他们又将日期退后一个月,改为太和殿。”   朱厚照含糊地应了一声,抓住手上的锁链,一转一拉,整个锁链就已经解开。他看着这间屋子又出了神,良久才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恐怕要幸苦你了,他们都并不知晓太多,你只需要扮成我的样子呆着就是了,该吃该喝的都无所谓。只是他们若是要下死手……”朱厚照眼中寒芒一闪而过,道:“你就也不必再顾虑。我观察过,这里除了一个管家还有些实力,其他人不足为虑,决不是你的对手。该杀的到时都一并杀了就是。”   八月十五日中秋宴开席,各族皇亲国戚都到了场。即便是往日,甚少出现在人群面前的南王世子,今次也来了。众人看着南王世子蜡黄的脸色,以及枯瘦的身体无不叹息。   瞧这幅样子便知是个病痨鬼,又有几年可以活头,在皇家都将开枝散叶视为大事。唯独这一代,年轻的帝王迟迟不肯纳妃,而他的铁血手段令无数臣子不敢贸然忤逆,提起他们帝王不愿提及的东西。   然而论及上一辈,也只有太平王以及南王是为皇族的嫡系。任其他们的嫡亲血脉,如今也堪堪只有两位,偏偏这其中一位还不是能够孕育子嗣之相。   几个大臣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收拢了打量的视线,这到底是皇家的事,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虽然希望将自家的女儿可以嫁给皇家,但说到底,这其中的风险还是让人望而却步的。   今天的国宴开得胜大,然而帝王却表示,各路进京的官吏,皇族不必着急回去,在这九月的下旬,帝王准备审查军队,请各路有品级的爵爷们,一同观赏。   此令一出,无不诧异。   南王府的灯光足足亮了一夜。   南书房内,朱颐卿穿着帝王的常服,趴在摆放着奏折的桌案上,睡得正香,只差要流口水了。恍惚间却察觉到一道劲风向他袭来,霎那间已经飞向了他的额角,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熟睡的人却突然坐起,眼神锐利地抓住了那个向他袭来的物体。   帅不过三秒,下一刻就被他手中物体的触感惊的脸色都裂了。低头一看真是一块豌豆黄,此刻被他捏碎在手里糊了他一手。   朱颐卿尴尬的抬头看向面前的黑衣人,苦着脸叫了一句:“表兄。”   负手而立的黑衣人将脸上的面罩拉开。露出了一张与朱颐卿原本有八分相像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朱颐卿在皇宫中假扮为朱厚照,而同样的朱厚照在宫外也做了少许的掩饰,他们本来就是表亲,脸型也相像,外面见过朱颐卿的人并不多,更不可能盯着一个郡王的脸以下犯上的查看,所以朱厚照与朱颐卿不同,只是在脸上做了少许修饰。但他的易容手法特殊,也没有人知晓。   而朱颐卿见到这张与自己相像八分的脸露出的这幅表情,一瞬间只觉得胃疼。他心中暗叹,表兄这副表情绝对是被气狠了。虽然根本原因不是他,但是……有个词叫做祸及池鱼啊!   朱厚照看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别的,从身侧掏出一个小瓶子在脸上轻摸几下,五官稍有修饰的地方就瞬间恢复了原样,一双上挑的凤眼瞬间让他的脸庞都凌厉了起来,原本那薄唇边玩世不恭的笑意也都被收了起来,再不复弧度。明明只是细小的修饰却好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是气质,容貌乃至是性格似乎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朱颐卿却分明察觉到了朱厚照那埋藏在眼底的阴霾更深。   朱颐卿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朱厚照一愣,神色缓了缓:“近来没有什么大事吧。”   朱颐卿摇头:“近来到有不少江湖人因为这决战的原因到来,但到底也是一群散沙,哪里掀的起什么大风浪。”   朱厚照道:“莫要大意。你可见过霍天青了?”   朱颐卿眼底到时划过一丝兴味,显然想起那个骄傲而固执的人,他眨了眨眼,回答到:“恩,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朱厚照失笑,:“你呀……”   朱厚照打理好了自己,就坐到了案前开始处理那些被垫着桌子的奏折。一边看一边对他说道:“最近就待在宫里吧,要吃去也装扮下,都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可别露了马脚。”   朱颐卿恍然突然意识到了他刚才忽略的地方,叶孤城还没开始决战,表兄就回到宫里了。现在还让他不要出现在人前……这……   朱厚照看他若有所思,就知晓他已经猜了个大概,他揉了揉太阳穴,连日的赶路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疲倦:“一切按照计划做吧。”   只看你最后的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OK   下章进入正局   期待的话留下你的评论收藏啊咩哈哈哈      ☆、第十八章 篡位   从回京以来,整整一个月朱厚照都在没有再皇宫一步。他的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处理了宫中一切事物。然而听着手下暗探不断传来的消息,听着整个江湖的人都为了这普天之下,最具盛名的两个剑客的生死决战疯狂之时,他却似乎毫不关心。   即便是先前听说,叶孤城伤于唐门毒砂之下身负重伤甚至将要命不久之时,也未见他的表情有变过。他的心在此刻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噬人的湖岸,再大的石子丢进去,也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这种反常平静似乎都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让周围的人处于本能地都不寒而颤。   到是朱颐卿日子过的逍遥,蹲在角落里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把手下传来的最新消息,饶有兴趣地当笑话听。尤其是各种暗探里那些个里有才的姑娘捕风捉影出来的小道消息,更是把乐的得不行。   尤其是那个冷面暗卫长和陆小鸡你追我赶的爱情故事,什么你惹麻烦我解决,简直听的朱颐卿目瞪口呆,差点儿从树上滚地下去。连连直呼燕亦也有今天。   要是实在无聊还可以去挑拨挑拨新上任的统领霍天青。至少近来他表兄那里是不敢再去了。   就这样便到了九月十五日。   天威难测,九重天子的威严,那些个所谓的奇人异士,英雄豪杰,也没有那一个是敢轻犯的。   可偏偏却有那么一些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做着权势滔天的美梦,妄图要颠覆社稷,改朝换代。   而最可悲的莫过于自己的心上人,也偏偏是其中的一个。   朱厚照自嘲的笑笑,只草草地留下几个江湖中堪堪到了一流的渔家兄弟,而将其他人全部派遣了出去。只静静的等着叶孤城的到来。   这几日发生的太多了,其实表面装得再平静,可心中的惊涛骇浪,复杂难言却只有他自己知晓。   叶孤城尽然愿意如此布局,甚至如此放下身段,甘愿自污也要混淆众人的眼线。作为一个绝代剑客,他甚至派了替身去应付与西门吹雪的决战。利用了西门吹雪的骄傲,算准了他不会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决战。可他如此,又把自身的骄傲置于何处呢?   这一刻,朱厚照甚至自问,自己真的有那么了解叶孤城吗?孤傲离世的飞仙,能屈能伸的枭雄,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月上中天,朱厚照也就这么坐了整整半夜。月光透过薄薄的碧纱帐,照在他的脸上。   在月光下,纱帐如云如雾。依稀却可以看见这外面站了两个人。   朱厚照掀开链帐看向他们,这其中一个人正是伺候他的太监福然,另一个看其身形却正也是个挺拔修长的年轻人。   灯光忽然亮起,这年轻人却是长的与他足以九分相似。   “袍色明黄,领袖俱石青片金缘,绣文金九龙,列十二章,间以五色云,领前后正龙各—,左右及交襟处行龙各一,油端正龙各一,下幅八宝立水裙左石开。”   正是皇帝的朝服。   朱厚照淡淡看他一眼,道:“龙袍着身,你想当皇帝?”   年轻人大笑:“九五至尊的位子,谁不想做。”   朱厚照也朝他笑了笑,道:“你若想要这个位子,朕可以成全你。”   年轻的南王世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忽然笑的不能自已,畅快异常“你要向我求饶?”他半眯着眼,神情不可一世,似乎已经看到了此刻这个天下至贵的人卑微求饶的样子。   朱厚照差点被他逗乐,他摇摇头,用耐心引导孩子一般的声音诱哄道:“或许你可以做到呢?只是现在还远远不够……能让你有信心来逼宫的,总不可能只依靠这么个老废物吧?你该是有底牌的,一个足够让你傲世朕身边守卫的底牌。让朕看看吧,用它来夺得你想要的。”   南王世子的眼神果然变了,他自然听出来帝王的嘲讽与不以为意。   老太监的脸扭曲了一下,他从七岁入宫净身,一辈子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活的就像一条狗,无时无刻不再揣摩帝王心意。可此刻他却仿佛消失粉碎的骨气突然都回来了,在一名帝王的面前硬起了腰杆。恶意道:“皇帝都已经大难临头了,还如此狂妄!”   朱厚照长叹一口气,道:“到底,是谁狂妄。”既然好说请不出来,那么,逼出来就是了。他收起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锐利的看向南王世子,薄唇轻起,神情冷漠:“斩。”   剑光流动,星芒闪耀。   南王世子却一点也不慌张,他乃至是胸有成竹的朗声道:“破!”   一声出口,一道剑光已如长虹破空,斜斜飞来!那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已经安静,只剩下满天剑光。然而,却蓦然有“叮,叮,叮,叮”四声。   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   声响过后世界一瞬间就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渔家兄弟的剑已经断了,渔家兄弟的人,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一个白衣人正拿着一柄形式奇古的剑站立在南王世子的身侧。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而此刻,他那双凌利的眼睛正盯着朱厚照,仿佛要将他看穿。   朱厚照摸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也不避讳地朝着他看,良久,方语气轻挑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叶孤城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   朱厚照笑笑,却忽然道:“都说回头是岸,你若现在肯放手,我绝不追究。”   叶孤城冷冷道:“我本不想杀你,却没想到留下这么大患。”他说着,已经再度拔了剑。   朱厚照看着却笑了:“阿城认出我了?”   南王世子这才感觉到气氛的古怪,在一旁不禁皱了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朱厚照没理他,只看着叶孤城拔剑才淡了自从他出现就带上的笑意,道:“你既然已经知晓是我,也该猜到我早就做好了防备才是。就算这样,你也要杀我?”   朱厚照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三分自嘲,三分自怜,还有的,则是前所未有地对叶孤城的轻蔑:“剑直,剑刚。唯有人剑合一方是剑法大道。你即便剑法再好,可惜此刻你手中虽有剑,心中却无剑。剑仙二字,却是当不起了。”   叶孤城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再无一丝血色,他握剑得手更紧。陆小凤等人已经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之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再度化做飞虹。   一剑东来,天外飞仙。   陆小凤于千钧一发之际闪身,剑光已然穿窗而出。   朱厚照冰冷的眼神从那破开的窗一一扫过那些个以陆小凤为首的武林众人,以及此刻跟在他们身后此刻还不明所以的暗探,却突然笑的不能自已,甚至咳了起来。燕亦过来扶他,却被他推到一边。他边喘着气,一边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该怎么做,还要朕亲自教你们吗?”   一群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往前方追去,一些大内侍卫还对这殿中图谋不轨的南王世子不知改如何处置,在被朱厚照不耐烦的宣退后,才纷纷去调兵遣将。   此刻,大殿之中骤然只剩下了朱厚照一人与此刻已然失魂落魄的南王世子两人。朱厚照嗤笑一声,道:“被丢下了哦。”   他拍了拍手,屋中的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半点声响。   朱厚照指那堆已经吓瘫在地上的肥肉,不顾他凄厉的求饶声,淡淡道:“把这个教唆主子的东西拉下去喂狗。”   解决完了不相干的人,便只剩下了个脸色铁青的南王世子,他自知必死无疑,却也不愿束手就擒。抽出长剑就要向朱厚照刺去。却在下一刻就被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这次却是朱厚照亲自动的手。他笑着对眦目欲裂的南王世子道:“叶孤城就交了你这些?”   朱厚照从南王世子手上取过那柄黑亮的长剑,下一刻尽然就目不斜视的向南王世子砍去。   南王世子下意识的闭眼,却未察觉痛意,只察觉一道劲风在他耳侧扫过。接着就听有一个声音说到:“到是好剑,可惜,没能找到个好主人。”南王世子瞬间就意识到了朱厚照在戏耍于他,愤怒的睁眼,却只听得宝剑似发出哀鸣,下一刻,就被直直成了两半断剑!   他瞳孔紧缩!根本无法想象这吹毛立断的当世名剑尽然会被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用手折断了!时至如今,南王世子竟然才发现自己与南王尽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会将一个绝顶的高手当做手无缚鸡之力,误以为只要引来那群大内侍卫就可万事大吉!   朱厚照轻蔑地看着他恍惚的神情,突然只觉得意味阑珊。他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只听得他冰冷的声音:“后悔吗?可惜,既然做了,就回不了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嗒就等啦~平躺任抽打QwQ   你们猜下章决战打得起来不233      ☆、第十九章 以身证道   没有人会认为白云城主的轻功不高。能施展出那天下无双的绝顶剑术,能刺出那一招空灵飘逸,清寒绝冷的天外飞仙的,又怎么可能没有绝顶的轻功作为仪仗。   雪衣,墨发,叶孤城的衣袂在风中划起一道弧度,如若乘风,在月下飞掠,两旁的景物皆被他瞬间抛在身后。   月白风清,在这样好景色下用轻功忘我地飞行本事件令人逾越的事情,不但如此,这更可以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可今日,在这凄迷的月光下,叶孤城已经施展了他最快的速度,他的眉眼依旧冷历,他的神色依旧冷肃,可此刻他早已经心乱如麻。   是真的不知道朱厚照这样一个明面上的郡王忽然现身于江湖的可疑吗?是真的不晓得,在朱厚照知道了全部计划后依旧决定留他一命的风险有多大吗?   ——不,当然不是……   不是因为谋反被识破而心悸,而是在见到朱厚照第一眼就从心中恍然升起的恍然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那一刻,心中所有情绪都莫名汇聚成四个字   ——果然如此……   急行中,叶孤城的目光骤然一凝,脚下轻点就已经站立在那个比月更白的人的面前,那无形的剑气已然如一重山峰一般向他压了下来。   他已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肌肉忽然绷紧。   两人的剑还未曾出鞘,可他们的目光相遇之时,却比利刃更加锋芒毕露。一丈之内,那无形的压力,甚至让风都无法吹动树叶。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   叶孤城道:“诚”   西门吹雪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颠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叶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缩。   西门吹雪盯着他,道:“你不诚。”   叶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问道:“你学剑”   西门吹雪道:“学无止境,剑更无止境。”   叶孤城道:“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只在诚于剑,并不必诚于人。”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剑已在手,即将出鞘。   就在这时,剑光四起,却不是他们的剑。   周围已经被包围,里里外外成了一堵又一堵的人墙,刀山,剑网,枪林。在这威严而又肃穆,徘徊着煞气的紫禁城中,此刻的气氛正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分明是魏子云在调度大军,可此刻他却连鼻尖都冒出了汗,一双眼睛,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叶孤城。白云城主,天外飞仙的名声实在盛,此刻即使是在如此多人的包围下,依旧能够波澜不惊,永远的绝世孤高,永远的凌然高肃,仿佛一切凡尘俗世都不能入他的眼。   魏子云暗叹一声,在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之下,飞仙还不是照样坠落了红尘:“城主在天外,剑如飞仙,人也如飞仙,何苦贬于红尘,作此不智事”   叶孤城道:“你不懂”   魏子云道:“不懂。”   叶孤城冷冷道:“这种事,你本就不会懂的。”   魏子云,“也许我不懂,可是……”   目光如鹰,紧随在魏子云之后的“大漠神鹰”屠万,抢着道:“可是我们却懂得,像你犯这种罪是千刀万剐,株连九族的死罪。”   叶孤城用眼角看着他的剑,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屠万听不懂这句话。   叶孤城道:“练刀不成,学剑不精,竟敢对我无礼,你犯的也是死罪。”   屠万面色阴沉,剑锋展动,立刻就要冲上去。   西门吹雪忽然道:“等一等!”   屠万道:“等什么”西门吹雪道:“先听我说一句话。”   此时此刻,虽然已剑拔管张,西门吹雪要说话,却还是没有人能不听。   魏子云点头示意,屠万身势停顿。   西门吹雪道:“我若与叶城主双剑联手,普天之下,有谁能抵挡”   现场的空间时间似乎瞬间冻结,所有人在这莫测的变化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魏子云的脸色已然连连变了好几次,他双手紧握,鼻尖上的汗珠滴落在琉璃瓦上发出轻响,碎裂又立刻干涸。即便他再老谋深算,当机立断,面对这样的状况也实在不敢冒险。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已经是难辞其咎,又怎么能一再放任事态的恶化?可除此之外,他对这两位一个高傲过一个的大爷根本束手无策!   场面僵持,却是愈加紧张。两位绝顶剑客的剑气已然升至了顶峰。却听得有一从容镇定的声音从后慢慢传来,只听得那人淡淡道:“双剑联手……呵,好大的口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所言内容之轻视,所用语气之无谓所震惊。纷纷转过头去看那声音的主人。   那人从远处缓缓走来,他面容雍华,剑眉英挺,漆黑深沉的眼眸似乎与黑夜一般冷邃。   每一步看似走的缓慢却又无比从容,那睥睨当世的从容尊贵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龙袍着身,孑然独立间自有一股问鼎天下的王者气概。   至高皇权,尽操之于手。   龙威浩荡,这世人眼中威严肃穆的紫禁城却正是眼前天之子的后花园。   在场之人,无不震撼。   他所过之处,莫说是唯命是从的侍卫,即使是那些趾高气昂的江湖中人也不自觉被其气势所震,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没有人注意到叶孤城的尾指轻颤了一下。   朱厚照走至离他二人一丈距离,淡淡扫他二人一眼,又侧过身去,看了一眼担心看向此处的陆小凤等人,这才开口道:“紫禁之巅,太和殿上,尔等却贸然视做比试决战的市井之地,给朕上演这么一处闹剧。已是法外开恩却依旧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皇权威严……一个个,都将朕当软柿子捏呢。非要让朕派出铁骑三万,方才能老实不成?”   九重天子的威严自古以来就神圣不可侵犯。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可并不是说笑而已。倘若今日帝王当真震怒,怕是整个武林都会被牵涉。   饶是陆小凤此刻也已经笑不出来了,武林的罪人他可不想做。   陆小凤恭恭敬敬地报拳,道:“圣上宅心仁厚,定能宽恕我等。”   朱厚照道:“不用给我套高帽子。自古就没有真正宅心仁厚的皇帝。”   陆小凤干笑,道:“叶城主也只是想进行完这场最后的决战罢了。”   “决战?”朱厚照低喃。   “熟胜熟负,结果还会有什么区别吗?”   战争的目的难道不只有胜吗?可叶孤城如今已经失去了胜的意义,不论是胜是败,他失去的荣耀都已经难以挽回,对他来说,败是死,胜,也是死,那么还有什么继续决战下去的理由呢?   叶孤城已然握紧了剑柄,他的语气依旧这样淡漠。他说:“以身证道而已。”   朱厚照沉默地看向他,良久方面带讥笑地看他,道:“那你何必来这里?你既然有以身证道的决心,又为何不干干脆脆做个完全的剑客?当你的剑仙?”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南王的野心,天下皆知,朕又怎么会什么准备都不做。你与南王有所牵扯朕很早就已经知晓,可即使这样,朕依旧一次又一次给了你机会。亲自。一次一次给过。”   朱厚照蓦然长叹,轻轻开口道:“朕的真心,在你看来,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叶孤城沉默,是与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即使真的动了心,可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了排在第一位的永远都不会是感情,而是沉重的责任。就如同先前所想的,若朱厚照只是大乾王朝一个被娇纵过了头的纨绔子弟,他或许还可以留着他,惯着他,不去在意。   可他不是,他偏偏是个深谋远虑,洞察全局的睿智帝王,而他叶孤城则是个意图谋反篡位,野心勃勃乱臣贼子。于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永远相隔千里,那万丈鸿沟,谁也跨不过去。   朱厚照看着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缓缓抽出腰侧佩剑,那一瞬间凌利的剑气冲天,几乎凝成了实质,再无一丝一毫的压制。树上的鸟雀都被惊起,发出惊慌的鸣叫,盘旋于空中。   朱厚照在众人的惊视下,对着沉默站立的男子温柔地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道:“现在的他,不是你的对手。你既然要以身证道,朕,成全你。”   剑光闪动,这九天之上的月色星芒都似乎暗淡了。   黑夜之下,唯有那剑身的流光以及那双散发着精芒的眸无比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他们同归于尽,生死同穴   全文完!!!   =~=以上真的会被打死吧醉   但莫名觉得真是个不错的结局…   ————   嗯这大概是最后顺着大致剧情的一章   后面就会进入脱肛的野马作者胡编乱造状态=W=   原著里的论剑和叶大大耍帅这两小段情节太赞我就搬了过来【捂脸】   今天这章有点少,不出意外明天晚上有更。=V=   ☆、第二十章 玉佩【捉虫,请一定去文案或者作说看一下   周围已经被剑气笼罩,分明刚入了秋,可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颤。   朱栏绿瓦,万籁俱静。   唯有那绚丽的长虹划破天空。如流行坠落时的尾焰,摄人心魂却又带着无比的苍凉。   一剑之威,惊魂夺魄。   胜负已出。   剑风消散,唯有那清贵冷厉的身影骤然从九天之上坠落。雪白的衣衫,漆黑的长发,绝傲如斯……   朱厚照身影一晃,已化做一道飞虹。   他怀里抱着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的叶孤城一步步走回。   飞仙坠落九天之时,谁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心乱如麻。是快意,还是心疼,连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占的比例更多一些。   情爱一道,真是求不得,割不舍……   难道就真的是先爱上了的,就输了吗?……   待行至西门吹雪身侧之时,他却突然停了脚步。看向那个如同万年寒冰般的男人,语气莫名:“你可知为何朕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西门吹雪沉默,若说之前他视荣华富贵如草践,对天子高人一等的说法更是毫不在意,可此刻,对于这个剑术武功同样称得上天人的绝世高手,却无法不尊敬。他脊背□□,目光如聚,眼中唯有对无上剑道的渴求。   “请赐教。”   即使是朱厚照此刻,对他的赤子之心也升不起轻蔑之心,此刻方恍然为何叶孤城看好的或许不是西门吹雪,而是他那颗纯粹向剑道付出一切的心。   真正的秉承着朝闻道,夕可死矣。   朱厚照道:“你此刻已经有了情,可你却一心要修习无情大道。”   “朕的剑道习的是天子之道,海纳百川,融会贯通。叶孤城也有自己的剑道。那你呢,西门吹雪,你何不问问不自己的心?”   “束缚住你剑的,从来都不是情,而是你自己。”   西门吹雪握剑得手骤然紧握,他眼底的坚冰仿佛在一瞬间消融,墨色眼睛愈发锐利,好似一把出鞘的宝剑斩断前路一切迷茫。   对于道,他已经又近了一大步。有情,无情,终究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多谢。”   朱厚照轻笑,他的手温柔地抚上怀中人的眉眼,“我不过……替他还你个人情。”   一个让我心中无奈黯然,却真正让他心生感激的情……   西门吹雪已经离去,朱厚照转头看向那群看了一夜好戏,此刻被留于此地的江湖中人。   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挑,笑却是不达眼底,周侧杀气凛冽,直到把他们看的面露不安方才淡淡开口:“今日南王意图不轨欲要逼宫夺位,两位绝顶剑客共同覆灭了这乱成贼子。朕心甚欢。特此彰点。”   众人无不是聪明人,听他这么一说无不皆惊。迎这众人的目光,朱厚照依旧面不改色,更不会和他们解释什么,只是道:“各位都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朕多说什么,自能领会。”   他顿了顿,又道:“各位舟车劳顿,眼下又已经不早,不妨先去歇息,明日还有一场皇家国宴,诸位不妨先留在宫中,与朕共庆。”   朱厚照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去,众人自然是不敢拦,可此刻也不经愁眉苦脸。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快就越快,现下虽说朱厚照是没有打算要将他们如何?可是,万一他改变了主意呢!   在紫禁城这么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方,还知道了这么个不该知道的惊天秘密,让人如何安心?   陆小凤这些天也是被折腾得心力交瘁,今天他的心绪可以说得上是瞬息万变。都说皇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对于这么一位人中龙凤,气势非凡的皇帝,他到不担心对方会出尔反尔,只是这其中的牵扯太大,里面的绕绕弯弯折腾的他脑子都胀大了。   最奇异的莫过于当今天子对于意图篡位谋反的叶孤城的态度了……喜欢叶孤城的是朱颐卿而不是皇上吧……OTZ   正头疼着呢,却突然听到了内侍尖利的声音,“奕君王驾到。”   总算能有个解释,陆小凤心下一喜,就打算上去打招呼,顺便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陆小凤手已经要拍到对面的人的肩上,却突然被那人一把抓住了,陆小凤见他转过头来,也是吃了一惊,“你不是朱颐卿!?”   那人头戴宝紫金冠,衣物华丽,他的身材,背影和朱颐卿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就连面貌也有九成相似,只有周身的气势,虽然同样华贵可却更多了一丝活跃。也怪不得方才陆小凤会认错了。但只是单说认错,又似乎说不通。毕竟方才内侍所报确实是奕郡王。   到没有让陆小凤疑惑多久,那人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手,又转回头去随手点了几个手下,让他们去安排那些个江湖大侠的住处。这才无所谓的回头道:“你就是陆小凤吧,表兄到是和我提起过你。”   “表兄?”陆小凤不解。   朱颐卿朝他努了努嘴:“哝,就是那个方才抱着美人潇洒离开,扔下烂摊子的陛下咯。”   陆小凤惊悚道:“陛下知道我?”   朱颐卿看向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燕亦,小人得志地坏笑:“燕亦还没告诉你呢,你认识的那个奕郡王,不就是当今陛下吗?除了他,还有谁能指使得了燕大统领,还有谁敢喜欢上白云城主?”   先不论刚刚知道了真相此刻大受惊吓的陆小凤,朱厚照直接将叶孤城抱着进了乾鸿殿中。   把他安置在塌上,朱厚将细小的发丝从他脸上拂开,弯下腰看他昏睡中的容颜。俊毅深刻的眉眼依旧,眉间永远都是凛然的端仪,可以想象那双寒星般的眼眸张开只是,会是怎样的冷肃刚傲。   朱厚照的眼沉了沉,语气冷淡地吩咐道:“去白云城好好查一查,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影卫应声离去,朱厚照方坐至床边。他的视线下移,却见叶孤城原本洁白的袍角被污了一块,朱厚照一愣,微蹙了眉。   朱厚照将此刻人事不知的叶孤城半抱了起来,准备为他除去外袍。   怀中人靠在他的胸膛,温暖的鼻息在他的颈侧有规律的传来。真实的触感让朱厚照神色微松。   骤然,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掉落到了披着厚厚毯子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朱厚照眼角随意一瞥却是见到了一块样式熟悉的玉佩正落在脚边,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玉质特有的柔和光芒。   正是一块羊脂玉雕成的祥云玉佩!   朱厚照直直地坐了半响,良久才起身捡起那块玉佩,手指顺着祥云的纹路不自觉的摸索。这正是他与叶孤城第一次相遇不就后亲手雕刻送与叶孤城表白心意的。   本以为他早已经扔了,却没想到他尽然会随身携带……   朱厚照眼底复杂难辨,终究去找了根红绳串在玉佩上,小心的给叶孤城带上。他面露犹豫,摸了摸叶孤城的脸颊,指尖又划过他的喉间的凸起和分明的锁骨。   朱厚照这才下了决定,从怀里掏出一卷金针。   他凑下头去,轻咬了咬叶孤城淡而薄的唇,又在上面磨搓了几下,这才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算了,不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锁还是封内力性质差不多?OTZ   我错了,QAQ大家没之间看到小黑屋都很失望   其实不要急啊后面真的还有/。\   然后解释一下现在我主要是想尽量顺着剧情走…   主要还是要考虑一下要流畅不BE…   实在想看河蟹爬行各种丧病黑话结局双死什么的我也可以按你们的口味写番外?   到时候就无所谓了?233   让我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黄道吉日可以先满足一下你们这群饥,渴的家伙=V=   ☆、第二十一章 恩怨分明   庄严辉煌的承乾殿十年如一日的庄严肃穆。年轻的帝王高高在上,独坐于宽大而又威严的龙椅,冷冷地看着那数百名位高权重的臣子此刻无一不是匍匐在地,虔诚的跪拜,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潮高亢,甚至远远传出了承乾殿。   礼已经行完,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帝王的旨意,唯有那冷历的目光如炬,凝重的气氛让人心颤如鼓,不少心中有鬼的官员已经瑟瑟发抖。   昨晚南王密谋造反的事已经天下皆知,更别说是这些个朝廷要员?哪些是南王那一脉的,哪些是有牵连的?这些个大臣对于这位帝王的凌利手段早已经一清二楚,这一次恐怕又该血溅三尺了。   直到一些年长的老臣已经魏巍颤颤跪不住了,朱厚照才冷冷道:“起来吧。”   他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面前的桌案,一声声沉闷的响动让人心里发慌,“朕,真是没有想到,南王都在密谋造反了,一个地方的藩王都把手伸到京师来了,可你们呢,尽然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发觉。”   “哦,到是也有知晓的,干脆就知情不报和乱臣贼子同流合污谈好了条件,巴不得朕死了,然后升官发财呢。你们说,是不是?”   刚站起的大臣们那里还还敢答话,连忙又是跪倒,“臣,惶恐!”   朱厚照冷笑一声,不愿和地下这群废物啰嗦,“南王现在如何了?”   “现下已经收压于大理寺,等待陛下的定夺。”   “定夺?”朱厚照轻笑,“私囤重兵,已是大罪,更不用说意图逼供谋反了,五马分尸的大罪啊。”   他提起朱笔,在一本写满南王罪证的折子上轻勾,又按下御印,扔到底下大理寺卿的面前,“好歹也是朕的皇叔,赐酒一杯,送他归去吧。”   这就是什么酒自然是自然不必多说,大理寺卿抹了把头上的汗珠,“那这南王府的其他人……”   朱厚照摆摆手,道:“知情的,参与的一并解决了,其他的就按照规矩做吧。”他顿了顿,又道:“朕给你一个月时间,那些个蛀虫都给朕一并除了,不要让朕心烦。”   大理寺卿接旨,深知这次又是有的忙了。   发作完了群臣,本是主题的宴会这才开始。   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大殿被布置的气派万千,一道又一道精心烹煮的美食,上好的陈年美酒,加之宫宴上的悦耳丝竹,佳人如画,舞动着的柔艳身姿。将这里仿佛变为了人间天堂,让人乐不思蜀的存在。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   可即使这样,今夜这里的人却都在思量前途,揣测圣意,而没有人能够真正享受它的乐趣。   而在这酒香四溢,歌舞升平的佳处,陆小凤只坐于角落,埋头喝酒,上好的佳酿皆被他如喝苦涩的药物一般牛饮入喉,他的身侧则是笑的无奈的花满楼。再往旁边隐蔽的角落,还能看见紧握着拳,沉默站着燕亦。   朱颐卿哈笑一声,拿着个九龙玉杯晃晃悠悠就向那边走去。   他揽上陆小凤的肩膀,大力拍了拍,“怎么,这样的美景佳人都入不了陆大侠的眼吗?”   陆小凤抬头醉眼迷茫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继续喝酒。   朱颐卿的脸色沉了沉,“怎么,陆大侠似乎对对这场宴会不太满意啊。还是说,你是对表兄的做法有所看法?”   一旁的花满楼有些担心地道:“他今日只是喝醉了,并无其他意思。”   朱颐卿嗤笑,“得了吧,你们是觉得表兄做法过了吧。”   此话一言,果然见花满楼满脸尴尬却又是无法反驳。最终花满楼还是叹了口气,道:“有很多人罪不至死。”   朱颐卿毫不在意地道:“他们既然敢生出不臣之心,冒犯天颜,就该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扰乱江山社稷者,死有余辜。”   陆小凤终于抬起头来:“这样的顺我者昌,逆我者王未免有些太过霸道,蛮不讲理了吧?”   “放肆!”朱颐卿大怒,“陆小凤!表兄好歹也是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你扪心自问,表兄是不是这样的人!他若真的像如此,你难道还能有命在吗!”   朱颐卿看陆小凤微愣,冷笑道:“表兄那里还有对不起你的不成!?你们都说表兄手段残忍,那为何不想想这究竟是谁逼的。先不论朝纲社稷,单论武林,又要表兄费多少心?否则以表兄天子之尊,难道还会稀罕去插手武林之事?”   “连侠以武犯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究竟是谁在找死!?”   朱颐卿回头,看着那个此刻面无表情,孤坐与最高位置的人,语气悲哀。   “表兄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晓?”   朱颐卿撂完这么一堆话就冷笑着走了,徒留陆小凤一人愣神,燕亦终于从远处走来,看着失魂落魄的陆小凤叹息一声:“回你的江湖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燕亦转身欲走,陆小凤却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那你呢?”   燕亦第一次不带嘲讽的朝他笑了笑,“我?我是皇族影卫统领。”这一生,只效忠一人。   宴会已然落幕,大臣们都已经离去,所有江湖人也都被送出了宫。红色的宫门仿佛隔绝出了两个世界,这浩大的紫禁城终于又恢复以往的庄肃。   宴会不过进行了一半朱厚照就退了场,他在御花园的太明湖边站立了小半个时辰才转身回了乾鸿殿。   乾鸿殿内此刻已经亮起了烛火,朱厚照踏入殿内就已经看到那个清寂的男人此刻正枕靠于一张纯白的兽皮之上,剑眉微蹙,直至朱厚照已然走到了他的身侧才张开了那寒星般的眼。见是他,却又再次合上双眼。   朱厚照走到桌旁,为他沏了杯热茶,端着又重新走到他的身侧坐下,“要不要喝些水?”   并没有得到那人的回答,他倒也不恼,只是沾了些水,在他干燥的唇上轻抹,直到湿润了些才开口道:“我封住了你的经脉,你现在身体虚弱,可能会有些疼,不过过了今天就会好了。”   叶孤城闻言冷笑,:“陛下何必如此费心,对我这等乱臣贼子难道不该打入天牢,或者说,干脆直接处死才是正道。”   朱厚照笑笑,用手抚上他的眉间,似乎想要将那里的皱起抚平,“说真的,那次南王府中你可真让朕伤心。朕头次吃那么大亏。”   “不过,你当日没有把朕交给南王,今天朕也不杀你,你没把朕关到柴房,那朕自然也不会把你关进冷冰冰的牢房。”   叶孤城嘲讽道:“陛下可真是恩怨分明。”   朱厚照淡淡一笑,“那当然,当日南王那一下,朕可都是千百倍地还回去了。”   “那么现在,”他的神色骤然冷淡,“你是不是可以和朕说说,为什么会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了吗?”   叶孤城沉默,他睁开双眼,直直看向朱厚照的眼睛,毫不避讳,即使是在这样的不利状况下,可他的目光依旧如刀锋般锐利扫过,而后又淡漠的收回。   “原因为何,又有什么重要呢?”   朱厚照伏至他的身侧,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当然重要……很…重要。我的……城、主、大、人?”   叶孤城的眼眸紧紧一缩,暗邃如深渊般的眼紧紧闭上,他嘴角微微一勾,对这明显的威胁似怒非怒,只是轻起薄唇,同样一字一句的回到:“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哼!      ☆、第二十二章   这几日朱厚照虽禁锢住了叶孤城的经脉让他不能使用内力外,倒也不曾再做其他。只是固执地不准他离开乾鸿殿一步。   每日朱厚照处理政务倒也不避着他,朱厚照早已经认定了要将叶孤城拘在这地方,更有自信,莫说他现在不能用丝毫内力,失去了武功。就算没有,在这处处由一流暗卫十步一哨的戒备下,也绝对不可能不惊动一人,离开这戒备森严的大内。   尽管叶孤城一向冷言冷语,朱厚照倒也不在意,这幽远高洁的游云都已经被牢牢困住,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正是秋冬交替的日子,御花园里的花木又被精心地打理过了。那一片片的木莲被霜侵露凌却依旧丰姿艳丽,占尽深秋风情。三醉芙蓉,堪为人间一大绝丽。而那一片纯色的白色芙蓉更是冰明玉润天然色。   朱厚照上完早朝,经过之时还亲自兴致颇佳的挑选了几朵开的较好的带回了乾鸿殿。此刻正拿着个色泽漂亮的白釉红底花瓶摆弄着。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覆盖了他近日来久久不散的冷冽,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有段时间,我就是闻着它的香味,才能让我觉得我还真实地活着。”   叶孤城摆放棋子的手一顿,食指不自觉微摩搓了下食指,对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可有可无地说道:“陛下想说什么。”   朱厚照只是笑笑,走到那棋局的对面,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摆下那一颗颗棋子,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而已。”   上一次,在那冰冷昏暗的囚室绝望死去的,是他朱厚照,而不是那个窝囊愚蠢的南王世子啊。   “……我还有事,晚上再回来。”   朱厚照离开乾鸿殿的一瞬间却皱起了锋眉。叶孤城是什么人,若说他只是个剑客,不理世事这种话,他前世或许会信,可现在……   呵,再这样的劣势下都能如此镇定冷静的人,南王世子那样的窝囊废,南王那样空有野心却更本不懂得谋求的无脑之人,会能够掌控住飞仙岛的水源,货渠?会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挟叶孤城做他们谋反道上的踏脚石?   真是这些日子被那所谓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朱厚照紧握拳,快步走到了南书房之内,将安插在白云城的人,以及之前在此派往白云城的暗探传回来密报又重新细细地看了一遍。   起因,经过,事情原委,乃至叶孤城与南王的交易,书信的抄本……   太齐全了,这一切证据都一一指向南王,可正是因为实在是太齐全,太周到,找不到一丝疑虑,才真正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被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只等他随时去取!   再加上那次叶孤城居然回答的如此爽快……   朱厚照狠狠攥住了那叠情报,扬起的剑眉带着让人心颤的乖戾,“影三!派人……不,这次,你亲自去!不要出任何差错!”   叶!孤!城!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还敢骗我!   不论朱厚照心里如何怀疑,他的表面至少未曾露出一丝破绽。踏着与往常无二的脚步就回了乾鸿殿。   推开门,却只见那个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那乌黑如锦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正慢慢地向下滴着水珠,湿了身后的亵衣,单薄的布料紧紧地贴着他肌肤,显露出他挺拔如松的脊背。   领口被松松的掩着,行动间却还是可以看见他白的好似透明的肌肤,那喉见微微的凸起,以及感性的锁骨。   或许是因为刚沐浴过的关系,此刻他的身侧并不是那么清寂冷锐,整个人都显的放松而慵懒。   朱厚照从他的身后凑过去,轻笑着埋首于他有些湿润的发间轻嗅,他的手从对方宽实的肩膀抚下,手指划过分明的蝴蝶骨,抱上了前面那人紧实的腰间,清晰地感觉到了手中的躯体瞬间的紧绷。   他现在会是什么样表情呢?   朱厚照轻轻对自己说到。   该是微蹙着凌利的锋眉,眼眸深沉如渊,面上寒霜遍布的吧。   那他会想些什么呢?是怒意横生,还是杀意弥漫?又会不会掺杂着一丝隐藏的极深深的窘迫?   他这么想着,也依旧没有放开手,反而变本加厉,慢慢在他的腰侧游离起来,继而探向他身前……   手终于被抓住,朱厚照笑笑也不意外,顺势退后两步,绕到他的正面,取起放在一边的锦帕递给他,摇了摇头,遗憾道,“怎么不等我,我们可以一起……”   叶孤城自然不会理他的疯言疯语,随意抹了抹头发,擦去了发梢的湿漉,便拿起了一旁的长衫重新整整齐齐地重新穿戴在身上。重新拿着那一把青锋细心地擦拭,他的眼帘微垂,眼中除了那把剑,再容不得其他。   朱厚照笑意一顿,长袖一挥,蜡烛已经被灭去,黑暗中他神色难辩,只听得道他道,“天色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叶孤城对他的反复无常不由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就已经被他不由分说的拽着拉向前。原本无时无刻不被主人带在身边的长剑,此刻尽然就这么随意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身体被强而有力地完全禁锢住,接着下一刻,一个灼热的吻却已经印上了他的唇,一股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放肆地在他的口中肆虐,舌与舌间狠狠地纠缠,带着那强烈的猎食般的意味,如同在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或许是在这样真实的相吻之下平复了心中的不安,也或许是对他始终的不为所动感到悲哀。吸吮,摩拭间,朱厚照一点点地放缓了攻势,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描绘着他的口腔的每一处角落,轻吮,祈求对方的共舞。   两人结实强壮的胸膛终于紧紧贴合,薄薄的衣物隔绝不了两人逐渐契合的心跳,阻止不了那气息间的传递,   一吻已毕,分开后两人的嘴角还挂着一缕银丝,带着说不出的绯糜。   叶孤城神色复杂地握住了拳,克制住了想要抚上唇的冲动,却只觉得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激荡,一吻以后,心却是再难平静。   朱厚照轻笑着为他擦去嘴角的水泽,又轻握起叶孤城得手,将之放与自己的脸颊处,带着几分回忆笑道:“那一次只蹭了一下,你就把我打了一顿……”   叶孤城别过双眼,不去看他那双在黑夜下依旧闪闪发亮的眼眸,淡淡道:“陛下自找的罢了。”   朱厚照淡淡一笑,“阿城可真是狠心。不过……谁让我就是喜欢上了呢?”话音不过刚落下,他就已经牵着叶孤城的手迈了步,“去睡吧?你陪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八百字写了近三个小时…心力交瘁,简直不敢相信   【手动拜拜   PS:更新时间可以多关注下文案最下方,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在下面标明   ☆、第二十三章 困兽   寒风寂夜,天地仿佛变得无比阔远苍茫。   而这处处高墙围绕的深宫之中,更已经诡静的再无一丝声响。   朱颐卿跑去江湖瞎闹腾,太后在五台山礼佛,后宫之中无一嫔妃,更不必说皇子。偌大的皇宫之中,此刻竟然就只有朱厚照一位正经的主子。   若不然世人怎么会都称帝王是孤家寡人呢?   此刻朱厚照正负手站立于窗前,目光穿透层层夜色不知投向何处,正是寒冬腊月,似有骤雨要突降,湿凉透骨的风从远处吹来。   风冷,心却更寒。   他原本沉如深湖的眼此刻却是再掩饰不住痛苦和悔意。   肩骨遭受重创,指骨近乎粉碎,一箭近乎擦着心脏射过。这样的伤势,就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也不可能不受一丝影响,恐怕此生只能如常人一般,而不能使用武功。   这对一个影卫来说,是致命的。更何况以影三的高傲,这样巨大的落差又该让他如何承受?   他们四个是朱厚照亲自选出,教导其武功,他们亦是皆对朱厚照忠心耿耿,这些朱厚照尽数看在眼里。   又不是正真的铁石心肠,十几年的相伴之下,何止只是影卫和下属的感情?   对于朱厚照来说,他们早已和朱颐卿无益,都被他归为家人,归为真心信赖的人。   可如今,却因为他朱厚照个人自身的缘故,而遭受到如此巨大的磨难,这让他如何不在意自责!?   他的脚步几乎不稳地走回了御案,手指紧紧扣住桌面,哑声道:“让太医好生救治,不要吝啬一切药物,务必保住他的性命!否则,让太医院那群饭桶提头来见!”   朱厚照紧闭上眼,手指绷的发白,“让影二好好陪着他。不必担心其他事物,其他的朕会处理。待影三醒了,告诉他……是我…对不住他……若他以后还愿意呆在宫里,他依旧会是朕我最得力的助手,若不愿……也都随他高兴。只是希望他可以振作。”   灯光晦暗,案下已经散散丢下了三四个酒壶,朱厚照的双颊已然染上几分红晕,灯光下他的眼眸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湿漉漉的看不出其中任何情绪。   外面惊雷已经响起,这样的天气里尽然也下起了大雨。   又一壶酒已尽,白玉杯被随手扔在地上,地上碎盏遍地,一片浪迹。   手背不知何时被划开,鲜血淋漓却没有被主人看上一眼。   南书房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在一旁侯着的内侍总管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立刻被他手上的伤惊的大惊失色,“陛下!您的手!!太医!快叫……”   朱厚照被他尖利的嗓音吵的脑门直抽抽,烦躁的摔袖将人震至一边,“滚!”   大雨正是滂沱,他却早已经头也不会地步入了雨中。   寒意如刀般刺入皮肤,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他的身体麻木,却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仰头看向天,暗沉的眼眸不见一丝光彩,静静的站立了两三秒后,嘴角却细微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向前迈步。   随着大门被完全的打开,乾鸿殿猛然侵入了一股寒意。   雨水从朱厚照的身上顺着衣袍缓缓淌下,在地上几乎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他却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只有那双微挑的丹凤眼露出前所未有的寒意和煞气。   原本浅眠的叶孤城几乎立刻就已经惊醒,冷厉的眼张开之时看不清一丝睡意,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神色在见到他那狼狈的样子和染血的手腕时却也有一瞬间的愣神,“你……”   然而下一刻,异变却已经陡然产生,那只伤口狰狞还在渗着血的手已经紧紧掐住了他的喉。   在大力的钳制下,他不得不被迫仰着头,胸腔的空气一下被完全堵住,在错愕不及下发出了一声不适的闷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手指紧紧陷进了床榻,在缺氧的状态下手指也产生了微微痉挛,微显病态的红晕慢慢浮上脸颊,意识也开始一丝一毫的变得模糊。   可他的眉眼却依旧冷厉地如同寒冰,不惊慌也不挣扎。   也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那如铁箍般突然放开,将他推倒在床上。   意识已经有些恍惚,可喉间的不适让叶孤城本能的低咳起来,微微喘息,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意识再次恢复之时,却发现他的双手已经被锁链紧锁,高高吊在头上不能动弹。   叶孤城眉眼微微跳动了一下,剑眉微皱,却不显露出什么情绪,这样被动的局势下依旧不显半分处于弱势的局促。   朱厚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手大力地捏着他的下颚,忽然喉间轻笑,:“白云城可真是高手如云啊,那城主府的戒备尤其森严……可最有趣的,还是一个小小的破酒窖里,竟然藏着不下百种机关,有三十种都是在江湖中失传了的,更有五种,连大内都没有丝毫记载……”   朱厚照看着他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手下力道愈发重,眉眼间露出冷笑,:“真是威力非凡,埋下朕,不少人啊!”   叶孤城抬眼看了看他,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恢复,显得有些沙哑,“怎么,死了谁让你动这么大火气。”   朱厚照怒极反笑,却并没有否认,只是道:“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要不然,朕怎么会发现这么一条大鱼?”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前朝皇室嫡系……尽然连朕都被隐瞒了这么久……你藏的,可真是深啊。”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落在朕的手里了……以前,真是对你太客气了啊……”   叶孤城淡淡瞥他一眼,嘲讽道:“你既然已经知晓,却还是不肯杀了我,难道就真的是因为这副皮囊?”   朱厚照不在意他刻意的激怒,反而用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一语双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指甲已然下划至腰间,灵巧的解开了腰带,宽大的衣袍瞬间散落开来,没有费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已经被挑开,露出他玉质般白皙而结实的胸膛。   朱厚照目光轻佻的在上面留恋,仔仔细细看过上面每一寸肌肤,对着那一处微凸起的,迷人的风景看的尤为细致。   可他却并不急着动手,反而抬起头去观察叶孤城的表情。   ——他的脸果真是板的铁青。   可朱厚照的心情却愈加愉悦。   冰凉的手指从锁骨上方划下,准确无误的碰上了左侧那处,轻捻磨搓。   看着那里像一颗果子,从青涩,到成熟。   眼尖地瞥到了对方面上再度染起的绯红。   ——喲,瞧这被气的。   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恶劣,曲指狠狠向下压去……   清脆的锁链碰撞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屋中回响,被锁住的双手在一瞬间紧握成拳,紧咬着牙硬是吞下了那一声的闷哼。   目光在这一刻几乎凝聚成了剑,杀意弥漫。   朱厚照口中轻啧一丝,凑到他的耳边,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故意滑动舔舐,一边还含糊道:“你这眼神,可真是让我受到了惊吓。”   温热的气息让叶孤城的耳朵绯红一片,这最诚实的生理反应让朱厚照感到愉悦。   朱厚照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根黑色的发带,轻轻系在他的眼前。这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视觉被阻挡,身上传来的感觉却更加清晰。朱厚照的手已经不规矩的袭向他的臀,或轻或重的揉搓,然而对他身侧的挑逗也并没有停止。   叶孤城做不出小女儿般无用的挣扎,更不会低声下气的哀求。   莫说这么做不但无用还会让对方兴致更加高昂,即便是有用,他也作不出此般姿态。   于是,只有咬牙忍耐。   可qingyu一事并非独自隐忍便可,即使他自制力在强,对于生理的渴求也依旧无法掌控。   ——被发带遮盖下的眼角已然微红。   那只肆虐的手好似又要有下一个动作,叶孤城终于开头,“你一定要继续?”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若细听,分明可以感受到这话语中深深的不平静。   此话本就不必再问。   他的心,分明已乱。   朱厚照轻笑,落在叶孤城耳中却响如惊雷。   下一刻,内力微吐,衣衫已经成了一片片破布落下。   两人已然坦诚相见。   □□而滚烫的东西已经抵在他的腹部。   冰凉的手指在他腹下抚摸捏揉。   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不由自主地气息微屏。   鬓角已经染上湿意。   ……   身体最私mi的地方被强硬的撑开,没有疼痛,更没有欢愉。   火燎般的麻木挥之不去。   肌肉酸涩,从身体内部传至脊椎,又一路蔓延,侵染全身骨骼血液。   牙关被紧紧咬住,克制着喉间的□□喘息。   只是那在心中不断叫嚣的又是什么?   恍惚间,只听到那声犹如困兽般的声音。   ——我不会再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要被查水表了【手动拜拜   要过年了别吃太腻…   喝口汤吧,肉末煮的QAQ   ☆、第二十四章 梦回   莺飞草长,似是春季,平阳县的花开的正好。   马车中一人双目微闭,头戴檀香珠冠,广袖宽袍于身,神色清冷,显出无限的庄严端肃,一柄乌黑古朴的长剑于手,凛然万分。   忽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骤然停下,这原本就喧闹的集市骤然寂静了一下,继而人群一一围过来,向此地靠拢。还有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马车中的人终于睁开了那凌厉的双眼,淡漠的声音好似冬日里空谷的幽泉,“何事?”   马夫在外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城主,方才有一位小公子骤然从街道旁冲出,没能及时停下,被撞伤了腿。”   “给他一些银钱让他离去就是,莫要在此耽搁。”   马夫已然下去交涉,叶孤城皎若寒星的眼眸还未闭上,却听得车外又起变故。   一个年轻男子似乎十分气愤,大怒道:“放肆!狗奴才,谁稀罕这点儿破银子。”   叶孤城眉眼中微光一闪,尽管这语气气急败坏,可这嗓音却和他刚会见过,商讨大事的那位世子,一模一样。   修长的手指挑开了车帘,人已然出了车厢。   周围的百姓无一不在之气势样貌倒吸了口气,只觉得是九天之上的仙人下凡。   那原本怒气横生,狼狈的坐在地上的锦衣华服青年,也只觉得惊为天人,一时间呆住了,却没看清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诧然。   ——果然是与南王世子同样的相貌。   叶孤城身法一动,就已经到了青年的身侧,向地上呆坐着得人伸出一直骨指分明的手。   那青年终于回过神来,认出了这正是让他当日一瞥之下就再难以忘怀的那人!   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如鼓。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过去,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淡漠清冽的声音响起,一下下砸在青年的心上,“公子可是无碍?”   青年看上那举世无双的面目,却似乎鬼迷心窍了一般,眼中再印不下其他。   他突然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希意和腼腆:“你,能不能收留我?”   看着面前人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言辞的不妥。一瞬间也是涨红了脸,连忙解释道,“我,我是和我的侍从走散了,现下实在是……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叶孤城却忽然松融了眉眼的凌利,对着窘迫的青年微顿了顿,直把人看的羞恼的恨不得钻进地缝,这才轻笑开口。   ——好。   ……   又是一日清晨大早,天甚至才刚微亮。   青年有些吃力地端着一盆水,敲响了对面屋子的门。   不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冷清的眉眼对上青年熠熠发亮的眼眸的瞬间已然移开,只是侧身让他进屋。   青年并没有发现这些,兀自将水放在桌上,甩了甩酸涩的手,笑道:“我听说你很早就要起来练剑,就给你打了盆水,给你洗漱。”   叶孤城抬眼,道,“你本不必如此,我说过会带你找到你的侍从,将你送回家中。。”   青年却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也不会做其他的,只求你别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就好。”他说着自己也也有些羞骇的笑笑,“说起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做这些。”   他眨了眨眼,却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不过为你做,我心里竟然是高兴的。   叶孤城微顿,却换了个话题,只是道:“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青年一愣,才反应过来,看向他的眼睛,认真道,“承鸿,你可以叫我承鸿。”   ——承乾鸿德,果然是帝王之家才有气魄取的字号。   叶孤城看向一脸懵懂的青年几乎在心里失笑。却还是开口,“那么承鸿,今夜此镇有个花灯会,可要出去游玩?”   ……   夜已至,小镇上处处欢声笑语,人来人往。   灯火照在青年兴奋的脸上显得更加红润,他一手提着个莲花状的花灯,一手拿着夜会上买来的小玩意儿蹲在河边,正试图将花等放入河里。   他的眼睛明亮而闪耀,脸上笑意满满,“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花灯会这么有趣!充满了欢乐和祥和,而不是被那些无聊的人带着风度翩翩的面具,将灯会当做炫耀所谓才华的场所。”   “谢谢你!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话那样真诚。眼中也全然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只是下一刻,陡然天旋地转。   平静祥和的场景已然消失,有的只是一间血迹遍地,满是刑具的暗室。   手中的剑已经直直插入那个狼狈不堪的人的心脏,鲜血涌出。   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不敢置信的紧缩,明亮不再,只有快要溢出的绝望不甘,和那满是阴狠痛苦,饶是叶孤城也不由得心神不定,竟然少有地感到呼吸困难,复杂难言。   床榻上,男人寒星般的眼陡然张开,一瞬间凌利剑气再也控制不住,充盈满了整间屋子。手指紧绷陷入柔软的床榻,有几分急促的呼吸在空置的寝宫中回荡。   床褥被掀开,他赤脚站立在地面,那丝丝的寒意传来,却压制不住脑袋中突突的胀痛。   那一夜的疯狂就好似已经被全然尘封。一切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尽管朱厚照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偶尔无事就来这乾鸿殿逛过一圈,只是,这些天并没有宿在乾里。反而都在南书房将就。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些天里,叶孤城并未歇息好,而是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一模一样的梦。   梦里有一个同样冷心冷情的叶孤城,同样一心谋反的叶孤城。却还有一个一心要讨好他,却更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彻彻底底的蠢货。   直直走向桌前,一杯凉茶饮下,那不受控制的剑气终于再次消失。寝宫里寂静如初,看不出一丝破绽。   唯有心中的所有疑惑好似瞬间尽数得到解决……   ——原来……如此……   另一头,朱厚照在南书房却是突然接到了暗探呈上一份密报。   他接过一看,却是蹙了眉,道:“告诉燕亦不必担心。西地平阳吗……我会亲自去一次。”   五日后。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官道上向着目的地平阳慢慢行驶。   马车上朱厚照看着双目微闭,靠着车壁养神的叶孤城有些烦躁。   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精神不太好。   居然还是是硬不下这个心……   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到底还是乘着马车停下歇息的时间,他向车夫询问道:“距离最近的镇子还有多久的路程?”   车夫是雇来的,是个老实的,他带着几分憨厚冲朱厚照笑笑,:“不远哈,不远,约么的一个多时辰就好到咯。”   朱厚照又给了他快碎银,有些忧心道:“我朋友似乎身体有些不爽利,希望您再快些。”   车夫却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您给的呀,够多咯!”他又指了指车厢:“咱们还是快走吧。”   朱厚照朝车夫他感激笑笑,这才坐了回去。   到镇上是果然只是正午刚过。   寒冬腊月,宽大的袖袍下看不住朱厚照紧紧拉着叶孤城的手,把他拽着坐道了一旁的茶棚。   一壶热茶已经被递上,朱厚照随手给各自到了一杯。   还没开口,却听到那个平静似水的声音道:“陛下的事,为何会带着我?”   朱厚照饮下一杯水,眉眼微垂,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笑:“你以为,我会放心把你独自放在宫中?”   哼,前朝皇室嫡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野心,自然只有放在自己身边随时监视才好。   呵,叶孤城心里轻笑。若说他之前还看不懂朱厚照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他到底打着什么注意……那么现在,还真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他在马车中想了一路。   那些梦到的,见到的,还有一直以来朱厚照如何步步为营……还有他一直所说的心悦于他……   心悦……   对于梦中的,那个怯弱的,单纯的,天真的青年,对他的是或许是在最初的惊艳后,不掺杂杂质的追求……   那么眼前这个,恐怕更多的是从地狱归来后,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断滋生扭曲的偏执了吧……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真是……可怜啊……   与此同时,可笑的却是从头到尾,他的那份天真居然都没有被完全抛弃。   可怎么偏偏就好像……也不知不觉被吸引了呢……   粗劣寡淡的茶水在口中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一股微微的苦涩入喉,却突然听见朱厚照突然捂嘴微咳起来。   叶孤城抬眼,却见他的脸色已然惨白,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错愕,死死捂着嘴的手中,已然从指缝透出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爱什么的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一个重生前从头到尾利用   一个重生后各种折腾扭曲   都是渣,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然我说的仅仅是本文啊!没有其他意思啊!   和平讨论可以,千万别太激动啊=皿=!   另外明天没更【平躺任抽打   ☆、第二十五章 处置   叶孤城抬眼,却见他的脸色已然惨白,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错愕,死死捂着嘴的手中,已然从指缝沁出血迹!   鲜血顺着指骨流下,淡淡的血腥气散开。叶孤城同样是在此变故下双眸紧缩。   不待叶孤城有所动作,朱厚照已经陡然站起,踉跄着退后俩步。脊背撞在身后的柱子上,这冲撞让他又忍不住重重咳出一口血来。   本来雅致的鹅黄色衣袍上,都沾了丝丝血迹。   他面如金纸,只是无力的靠着柱子喘息,看向叶孤城的眼里却满是戒备。   由不得朱厚照多想。   平阳盐运一事其实用不着他插手,他这次秘密出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时兴起,更本不可能有人会预料的到,理论上当是万无一失。   再说如今南王党羽已除,太平王府完完全全都在暗卫严密的监控下,没有丝毫异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能够在他毫无察觉下动了手脚?   对方是什么人?   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又是什么时候,在什么上动的手脚?   让朱厚照感到挫败的是,不论细节还是大致,他尽然全都一无所知!   现在的局势对他而言简直是糟糕透顶……   先不论这件事和叶孤城有没有关系……   就算没有,难道叶孤城会放过他!?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朱厚照试着内力压下毒性,却是立刻感受到肺腑似乎有万蚁撕咬之痛,激的他眼前一黑,硬生生吞下一口血沫。   朱厚照唯有苦笑——但至少……看来这个幕后人是暂时没打算要他的命……   原本周围的百姓见有次变故早就惊恐地一哄而散,叶孤城一人独自侧立在桌侧前,神情莫测让人想不出他再想些什么。   一个约有二十多岁俊朗而张扬,不羁而洒脱的青年从外步步走来,他的嘴角有一分温文尔雅的笑意,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   寒冬腊月手拿折扇,妥妥的和朱厚照以前装逼姿态如出一辙。   可就是这样是一副富家纨绔子弟的打扮,可硬生生却让人感到心生预警,感到危险。   朱厚照目光一凝,心下暗叹竟是不知何时尽然忽略了这么一条大鱼,才会在今日遭此大劫。   那人看着半靠在柱子上不住喘息的朱厚照微微温和一笑,“再下宫九,他们都称我为九公子。”   朱厚照强忍着疼,嘲讽回笑,“九公子?恕我孤陋寡闻,未曾听过这个名号。”   那位九公子也不在意,只是眉间孤傲之气竟显,:“世人不知也不奇怪,只是不知这位暗卫兄出自圣上身边第几队?”他看向一旁兀自站立而神色不变的叶孤城笑的有些玩味,“尽然……”   朱厚照一时之间只觉得啼笑皆非,平阳盐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原本大概对方只是想引来个暗卫,没想到到时歪打正着把他留下了,还偏偏擒王不识王……还真是多亏了他每次出宫都必然要易容这个习惯。   只是看着叶孤城一副欲言又止……   简直不想不知道对方到底把这个情况胡思乱想到了什么地步……   他压下心间那一丝古怪,抬眼强硬道:“既然知道是圣上下旨要办事,却还是图谋不轨,尔等乱臣贼子竟意图颠覆江山社稷!?”   宫九却是突然大笑,好似在嘲讽他的天真,“皇帝的位置,本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诱惑。而这天下,也本该有能者居之。”   宫九看他神色晦暗,又是笑道,“这毒虽然不会致命,却也能牢牢压制住你周身全部内力,我也劝你不要试图逼毒,否则……万蚁噬心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朱厚照确实是神色萎靡,身受重伤,可到底还有那么一分内力护照心脉,还不至于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不过,哪怕是硬压下所有伤势,不顾及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他绝对不能就这么落如眼前人的手里。   朱厚照心如明镜,一旦身份被识破,那可真的就连一丝活路都没有了!   朱厚照冷笑,道“我只有一事不明,你究竟是如何下的毒?”   宫九淡淡一笑,:“早在你与那个车夫交谈之时就已经中了招。”   宫九如何看不出他打算拖延时间,可他的自信却让他却更本不在意,莫说现下他们一个身中剧毒,另一个干脆更本没有内力,九公子自负天下无双,更本不会将两个暗卫放在眼里。   看着受到指示上前的黑衣人,朱厚照眼底杀机浓厚,一瞬间手指微动就已经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在场尽然没有几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动手的。   宫九目光微闪,未曾想到他居然还有余力,短短一眨眼时间地上已经躺下了他的四五个人。   他兴奋地舔了舔下唇,兴味已然被挑起,正打算亲自动手,却突然在心中传来生死危机的预感!   长虹破空,震荡九天。   如惊雷破空般的壮丽,如白鸟凌空般飘然,又如蛟龙出水般的绚急……   剑气四起,剑光四泻。陡然间,剑光已然逼近!   宫九整个人全然已经在剑气的笼罩之下,以是无可挡之式向他的胸前袭来!   即便是宫九,也不敢接其一剑之威!   他的眉角狠狠一跳,脚尖一点,人已经迅速向后急飙。他的身形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融入风中,不含一丝阻力,可即使是这样,尽然还是快不过这一剑之威!   眼看剑光就要插入心脏,宫九却是陡然腰侧发力向右一扭,险险避过了要害。可即便如此,依旧是一剑刺入了他的左肩,一瞬间,鲜血四溅。   这局势瞬间的变化让在场众人皆惊。   先不说被刺了个窟窿此刻眼睛都红了的宫九,朱厚照体内内力震荡之下没能压制住毒素,口中又是涌出鲜血,这会却是真的连止都止不住了。   可他却更本无暇顾忌,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孤高傲然的身影执剑而立,一瞬间只觉得如坠冰窟,寒风刺骨。   他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内力?   他是怎么恢复的内力?   他既然已经恢复,又怎么能瞒的过他……   现下他的剑道明明已经再度突破,就连自己恐怕也硬留不住……那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暴露?   是想杀了他……?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救他……   呆愣间,却是被横腰抱起。   或许是受不住毒性,或许是不愿面对这莫名的局面,朱厚照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终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晕倒在叶孤城的怀里。   宫九捂着受伤的肩,看着叶孤城脚尖轻点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却无暇去追。他此刻正不得不用自身的内力驱除被打入体内肆虐的剑气。   面色阴沉,目光狠厉,“不愧是白云城主,叶,孤,城!尽然连本公子都着了他的道!”   ——   朱厚照再次醒来之时却是在一间简陋的屋中。身上盖的同样是最为粗简的棉布,上面甚至还打了不少补丁。   屋中的摆设也都十分尘旧,可以看得出这屋子的主人日子过的亦是十分清苦。   朱厚照打量完了周边环境,确定暂时安全,这才闭上眼去查看体内伤势状况。   结果却是不由让他心一沉,刚刚只是试图使用都让他硬生生疼出一身冷汗,可见这毒素的霸道之处。   它牢牢地隔绝了朱厚照使用内力的途径,若调配不出没有解药,凭借朱厚照自己更本不可能化解药力。   尤其是因为他之前强行动用内力,恐怕是伤到了心脉,现下又没有内力的温养才让他如此虚弱。   门虽然是关着的,可外面寒风阵阵,那破旧的木门更本挡不住什么,一股股的寒风依旧不停地灌入屋内。   破旧的棉被并不保暖,朱厚照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冰凉的,都快冻失去知觉,却也只能半坐起靠着墙,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咬牙忍着。   门骤然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叶孤城。他看向朱厚照的眼中不待一丝情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醒了?”   蓦然涩苦涌上心头,这样的冷淡和漠视好似凝聚成了一把利刃,直直插入他的心头,让心头间疼的比方才毒发更加难耐。   可即便是这样,朱厚照表面仍然只是回给了他一个冷笑,带着浓烈的嘲讽和挑衅,:“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由不得我不认栽……到还要恭贺城主大人剑道精进呢!”   “只是不知……城主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我?”话虽摞的爽快,可其中弄弄的悲哀感却是消之不去。   “处置……”叶孤城微垂着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叶孤城忽然意识到,不论那个所谓的前世如何,却确实是和他无关,而朱厚照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加上他的脾气性格,和到现在还一副倔脾气的样子……   呵……饶是他也只觉得火气大……   却是,的确,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装逼-逗逼-神展开-神思维-神助攻宫九上线!   公告:朱厚照情商已丢失   公告:叶城主怒气get√   全服公告:作者智商已丢失,正在寻找,勿怪!   快要完结了,看在我每章都辣么努力卖萌拉票的基础上!妹子们也都来透透气啊!~   唉话说下章怎么神展开好卡啊   有没有什么建议?=v=      ☆、第二十六章 输赢   叶孤城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间破旧简陋的屋子里响起,却给朱厚照极大的不安之感。   ——自从重生以来,他从未如此彻底的感受道事情偏离了他的掌控。   朱厚照敛眉静坐,听着叶孤城道:“我可以送你回宫,而条件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但你必须保证你会如实回答。否则……”   叶孤城坐在床榻边,一手抚上朱厚照额上碎发,做出这个有些亲密的姿势,并没有将话说下去。   说实在的,这条件宽厚的有些过了。莫说几个问题,就是数十个也还真的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朱厚照现在还真没什么资本去谈什么条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可事实上,不安感却越来越浓厚。   朱厚照不动声色的微动了动被子里发僵的手,轻笑:阿城这可就太见外了,我怎么会骗你……”   言下之意就是答应了。   叶孤城道:“南王与太平王同样为朝廷大患,甚至太平王手中还有十万大军的虎符,可事实上你对南王的重视远远要大于太平王,甚至……你认为南王必反,这是为何?”   朱厚照目光一沉,却还是笑的自如,“自然是南王最先露出马脚,让我布下的暗探得了消息,说句实话,阿城可莫要生气,这个所谓的谋反大计真的有够可笑……”   叶孤城也听了他的解释也不做反应,只是又道:“莫说是你的暗探,即使是你,也没有可能在不惊动我的前提还能得到情报。可你却好似一早就认定了我与南王有所合作,那夜所谓的局……也是你自愿入的吧,那么,这又是为何?”   朱厚照心中思绪万千,原本的笑意也僵了僵,看了看依旧稳坐的叶孤城,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城这回可是高估我了,我却是是在那日晚听到你等的谈话才知晓的……先前还只是有些怀疑,这才干脆将计就计,坑了南王一把。”   朱厚照说着还自嘲地笑笑,:“结果……那日,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你早就知晓南王会在九月十五会出手,甚至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出手。”   朱厚照撇过头,似乎不愿意再看叶孤城,有些厌厌地说:“这并不难猜。”   叶孤城在床沿边却突然嘲讽地轻笑起来。   他的语气就像识破了一个爱撒谎又屡教不改的孩子。   “那么你为何不猜猜我的内力是如何恢复的?”   “或者……再猜猜我是怎么瞒过你的?”   这语气中的森然和冷厉让朱厚照僵直了身子,他却是是有这两个疑问,更在心里揣测过千百次。但都全然没有结果。   朱厚照的笑意终于淡了下去,现在他可以确定叶孤城察觉到了什么……   明知道现在最好不要激怒叶孤城,可他偏偏坐直了身字,而后轻蔑道:“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的,尤其是死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叶孤城深深看他一眼,神色莫名,只微微颔首,“很好。”   朱厚照愣神间,却被叶孤城扯开了被子,抗在肩上就向外走。   突如而来的变故惹的他七晕八素,柔软的小腹被抵在肩头,难受的差点吐出来。   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就硬生生被灌进去一大口寒风。   朱厚照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单衣,寒冬腊月的天,薄薄一件穿没穿根本没区别,更别说用轻功急行,又没有內力护体。   这种酸爽感简直不是言语能够表述的,朱厚照只觉得被吹成了傻逼。   实在被冻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去他娘的风度顾虑!朱厚照直接破口大骂道:“!!!叶……咳咳,叶孤城!你,你发什么疯!快停下,混账!”   叶孤城有意让他清醒清醒脑子,觉得现在教训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放下,又看他赤着脚,摇摇欲坠地硬走到两堵墙间才跌坐在地面上,一边咬牙切齿地喃喃道:“迟早又被你弄死!”   ……   一个又字真是道不尽的苦涩……   连叶孤城也不禁松融了眉间的冰霜,散去心中怒意。   一时间五味具上心头。   真是何苦如此执着?   重来一世不易,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看着那个兀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又一脸防备盯着自己的身影,叶孤城也不经微叹。   终究还是解下身上的大氅,缓缓走过去为他披上。   朱厚照狐疑地看他一眼,到底是没忍住寒冷,把自己结结实实的围起来。   大氅内还带着暖暖的体温,和一股似兰似梅淡雅的味道,十分好闻,朱厚照干脆没出息地连脸都半缩在大氅内。   叶孤城半蹲在他的身侧,为他用内力驱寒。见朱厚照脸颊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这才淡淡开口,不辨喜怒,“你刚才所言,没有一句是实话。”   朱厚照一愣,将脸上惊愕尽数送与大地,再抬头时已经被尽数收敛,“阿城……何处此言?”   叶孤城如何看不出他笑的勉强?   内力源源不断的送至他的体内助他逼去毒素。   他正视着朱厚照,眉间柔和带着笑意,没有讥讽,没有寒意,嘴角罕见地勾起一个真真正正心悦的笑。   薄唇轻启,半是叹息,半是低喃,悠悠传入朱厚照的耳边……   分明是一声   ——   “承鸿……”   短短二字却让前所未有的惊骇瞬间占据满他的心头,让他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又重新站立在冷冽寒风,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应该会有人再能知晓这两个字!   这个名讳分明早就已经被他抛弃于前尘,立誓绝不重蹈覆辙!   重生……   这就好似是最后一层防护膜一般,护住他。不论如何境地都让他有勇气可以苟延残喘。   可现在,就连最后的遮羞符都被尽数撕开,□□裸的呈现。   朱厚照终于知道叶孤城为何会问出那么三个好似已经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   朱厚照急急喘息了几下,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脸色苍白一片,只觉得嘴里血腥气遍布,指甲一下陷入了掌心。   ……他猜不透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猜。   不论重生与否,因为这份偏执的爱,都输的一败涂地……   良久。   朱厚照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道,“胜者为王,你又赢了。”   而那人却淡然一笑:“你错了……”   “胜者为王,这一次,谁都没有赢。”   爱情之间,本没有输赢。   虽然不知这份偏执,复杂的感情算不算得上爱……   可既然动了心,那就也早已分不出输赢。   朱厚照,是你不你当真看不出吗?   我已经动了心……   还是你甚至不愿意相信?   我会动心……   对你,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正文会出现朱厚照被冻成傻逼这个情节……   因为码这里的时候作者在外面,几乎就被冻成傻逼啊跪!   -   唉其实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还真是有点小惆怅呢。   后面可能还有个后记,…囧,能憋多少就多少吧   然后就是番外福利时间~   目前准备更新的番外   1.城主穿回前世和杀甜白陛下的相处(哈哈哈哈好有爱先更这个)小心随时有逆Cp可能2333   2.城主HE自白心路历程篇   3.两人HE后穿回前世囚室篇   4.大家有要看的可以提   只要提了,字数虽然不一定但我多多少少会码。   最新消息请关注文案最下方~   -   感谢大家一直陪我到现在,都不计较我坑爹的更新速度和文笔。   学业也很重,很繁忙,   真的是因为你们一直的鼓励和陪伴才能能坚持到现在   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最可爱的小天使么么!      ☆、番外 当城主反穿遭遇傻甜白皇桑1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终于认定了彼此,动了心,定了情。虽然某位皇桑还是是不是会吃个醋,犯个二,但好歹都已经摸清楚了彼此脾性。   折腾几年,终于打算放下所谓正事打算游山玩水一番,可荒唐一夜后醒来却瞬间归零重来……不,这都退回前世去了……   何等荒谬!   饶是叶孤城也不由得心神不定。   还不知道朱厚照那里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发现他不见了,指不定怎么疯呢。   叶孤城揉了揉额角,再担忧只能静下心来好生思虑一番眼前局势。   据记忆,这一世的朱厚照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未曾开窍的孩子呢,而现下最遭的莫过于人已经不在这儿,恐怕已经在南王的手里至少有了四五天了。   看朱厚照后来那副痛恨南王的样子,就知道他当初是吃亏吃大发了。   ……到底都是自己爱人,不论是那个版本都轮不到别人教训……小幼崽版本更加不适合动粗的好嘛!   也无暇再顾忌其他,叶孤城蹙着眉当下就执剑而去。   南王到是答应的爽快,反正皇宫之中的皇帝早已经被他的人顶替,只等再此上演紫禁决战的那一处好戏,神不知鬼不觉地以谋反罪名,除去太平王。再给南王府安上个护驾的好名声。   叶孤城自然是知晓南王答应的毫不犹豫,将朱厚照给他,只是乐得将这个对他来说无用的棋子做个顺水人情,还可以摒除一切麻烦。   可饶是心里有了准备,暗室门推开的一瞬间,叶孤城也险些控制不住周身剑气,看向南王的眼神已经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阴暗潮湿的暗室,牢牢地用用麻绳吊着一个人,宽大的袖口下落,露出他细嫩光洁的手臂上布满的红痕和淤青,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的头无力地耷拉着,被吊在哪儿却是不哭也不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明显已经陷入了昏迷,长发凌乱地垂下,遮挡住了他的俊秀的脸。   叶孤城强忍着对南王的杀意,向那个被牢牢禁锢住的人走去,抚开了散乱在他额边的青丝,果然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却全然不负记忆里的生动,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干燥的唇都起了皮子,没有半分血色,紧紧皱着的眉间露出几分痛苦和脆弱。   叶孤城并指为剑,凌利的剑气一下就割断了麻绳,在人倒下之前一手绕过他的膝下,一手抱着他的肩,小心地避了他的伤处。   继而看都未看一边心怀鬼胎,神色莫测的南王,就直接走了出去。   叶孤城用轻功急行几步,就到了一旁早已等待在路边的马车,这是早已经在出发前就吩咐白云城的属下备好了的。   车厢内,叶孤城让朱厚照枕在他的腿上,用内力缓缓地梳理着他的经络,或许是感到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体温,朱厚照紧皱的眉此刻尽是渐渐舒展。   可没过多久,一阵更加难受的刺痛不断地双臂传来,似有千白万根针扎一般,酸麻,痛楚,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   一直被束缚着的双手早已经麻木地失去知觉,此刻骤然被解放,自然是十分的难耐。知道他难受,叶孤城却也不能停手,依旧配合着内力为他按摩穴道。——此刻若是在不好好调理,只怕是要落下病根。   疼痛终于让朱厚照喘息着醒来,原本以为又是南王父子想出折磨他的新花样,也是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阴暗潮湿的暗室,身处一个宽敞的车厢内,熏香似兰又似梅,好闻极了。   环境的转变让朱厚照有些失神,可下一刻又被疼痛拉回,正想挣扎着坐起,却有一冷淡的声音道:“莫动。”   朱厚照一愣,随即不可置信侧过头,见果然是那深刻凛然的眉眼,险些落下泪来,他喃喃道:“阿城……”   可还未等他有什么感人肺腑的重逢想法,还没来得及总结这些天遭受的痛苦折磨,还不曾庆幸终于得救,就被莫不及防地被手上传来的痛楚疼的惨叫出声。   “啊!!!!好疼!!!嘤嘤嘤嘤……别别别!!!!!!嘤嘤嘤嘤嘤嘤……”   一声叫出口后朱厚照干脆也不忍着了,嗓子都是沙哑的还在边挣扎边嘤嘤地抽涕,企图把手从叶孤城手里解救回来。   因为手几乎动不了,也用不上多少不上力气,所以所谓的挣扎几乎是他躺着一个人在扭来扭去。   ……当然都没有成功。   叶孤城被他吵的头疼,但看他真的这么惨,这时候也不忍心点他哑穴,只好无奈道,“你在南王那里也是这么嚎的?他居然没把你嘴堵上?”   “QAQ 士可杀不可辱,我一点都没有吭过的……嘤嘤嘤嘤,轻点!!!”   叶孤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自然知道他不论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还真不会丢面子,求饶这种事只有在他面前嚎两句。现在发泄发泄也好……   于是给朱厚照到了杯温水,喂他喝下,才解释道:“你的手被绑的时间不短,现下不处理,只怕就要废了。”   挣扎的幅度果然便小了一点……   可能因为是觉得嗓子疼了,只哭丧着脸哼哼两声。   疼痛渐渐缓解了许多,到底身体虚弱,又强打精神闹腾了一会,渐渐地也就睡了过去,潜意识的还抵着叶孤城的小腹蹭了蹭,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叶孤城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终究还是给他拿过一边的薄毯轻轻盖好,自己则同样闭上了眼假寐。   有些事情……他必须好好思量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你把曾经的真正boss当作拯救自己的英雄了捶地!   幸好是HE版本的,不然现在就say拜拜了哈哈哈哈!   ☆、番外 当城主遭遇傻甜白皇桑2   朱厚照是闻着那淡淡的米香味活生生又饿醒的。   虽说他从小锦衣玉食,逼格不高的东西绝对不碰——没错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但奈何被饿了这么久,胃在不断的在叫嚣要食物,现在恐怕是馊馍馍他也能吞下去。   但……他在床上默默扑腾两下后……   整个脸都是哭丧着,无语凝噎。   像当年他硬被赶鸭子上架,火急火燎坐上那个烫屁股的龙椅的时候一个表情——QAQ   动…动不了……!   人干事儿!!!?   干事儿!!!?   事儿!!!?   儿!!!!=皿=!   于是就在城主大人出门取个汤勺的功夫里,在此推开门就收取到了一个被饿的眼冒绿光,盯着桌上的粥都快流口水了的陛下一枚。   城主:……   陛下:……QAQ   叶孤城脚步微妙一顿,随即又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极其顺畅的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走到床前,侧坐在床沿,一手搭上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热后才让他半靠在床头,一口口喂他喝粥。   一小碗白米粥被煮的稀烂,每一粒米都被煮开了花儿,最适合大病初愈的人。叶孤城给他陆续喂了小半碗。   朱厚照还沉浸在冷冰冰白云城主亲自喂他喝粥的幸福里,四周都冒起了粉红泡泡,蓦然却发现他停手了,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卖个萌,他会继续嘛= ̄ω ̄=   ……沉寂……   ——好吧他不会QAQ   “……你太久没有进食,不能一下用太多。”叶孤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解释道。   曾几何时他会回答这种问题……   朱厚照又眨了眨眼表示明白。又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却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又是一阵扭曲的表情。   待他缓过来,屋子里却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朱厚照是嗓子虽哑但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又不知从何说起,叶孤城……你也不能指望他先挑起话题,然后滔滔不绝啊!   冷若冰霜的白云城主喲……   绝世的高岭之花……   朱厚照心里哀叹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我……”   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都呆了一下,觉得实在是太难听……怕叶孤城待会儿就受不了把他扔出去。   但看着视线已经移向他的城主大人,朱厚照只觉得压力山大,犹犹豫豫还是开口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   “南王的打算想必你心里也早已经知晓。”   朱厚照听出他话里的冷淡,苦笑道:“是……”   他是荒唐,但还没有到蠢的地步。南王摆明了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谋朝篡位的念头怕是打了很久,久到……恐怕就要成功了。   叶孤城目光深邃地看他一眼,“宫中内侍已被买通,南王世子的容貌与你相差无几,该做的准备尽数已经完成,如今他们也只怕最后一步罢了。”   朱厚照目光复杂:“你……怎么会……”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知晓的吧……   话说了一半,就见叶孤城眸光一沉,朱厚照自知这话说的不妥,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咳咳……”他一着急,却是呛住了,咳的撕心裂肺,面上刚有的血色又迅速消了下去。饶是这样他也不敢耽搁,生怕叶孤城这样高傲的人觉得受到了侮辱,急急道:“我并没旁的意思……”   见叶孤城眉间有所缓和,他粗喘了两口气,再接再厉道:“不论如何阿城救我出暗室,此恩都铭记于心。”   “恩……?”叶孤城勾了勾嘴角,眼中却尽显凉薄,“南王把你交给我也不过是因为大局已定,他又乐得解决你这个麻烦的同时送我个顺水人情。”   叶孤城看着那精致的眉眼中还未完全散去的稚气,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即使这样,他依旧一字一句道:“要么,奋力去取回你的东西,要么,干脆改头换面,只做一个富家子弟,倒也可保你一世安康。”   朱厚照一时有些呆住了,他虚虚抓住叶孤城的袖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偏偏脑袋里闪现过一大批的记忆片段……   他是大乾朝唯一的皇子,更是元后嫡长子,身份何等尊贵,即使是他的父皇也已经默认他太子的身份,对他来说成为皇帝,几乎是已经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事。   很小的时候,他被父皇抱着,也曾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代明君,就像他父皇一样。——小小的孩子眼里,父亲总是最伟大的。   直到莫名其妙在他做好准备前就被推上皇位……   他那时只有九岁啊,还未承受父皇驾崩的消息就被推上皇位,沉重的冕官压的他脖子生疼,一系列登基的繁文缛节祖宗规矩更是让人疲惫不堪。   第一次登基上朝,便可以感受到下方大臣的对他这个黄口小儿的蔑视。   然后就又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被一点点的架空,却无能为力。   何尝没有悔恨过,恨自己的无能……   无数个晚上,夜不能寐,那种无力却深深划为绝望,如影随形。   也不知什么时候,尽然只想着做个富家子弟,少年纨绔,一心只流连与花花世界,再不操一分心,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辅事大臣指手画脚……   说句混话,不知什么时候他尽然已经将这样的生活当做毕生心愿。   不甘心……?自然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像失败者一样黯然退场!而南王等人……这些乱臣贼子……害的他这么惨,难道还要让他将皇位也执手想让吗!   真是…好一个“取”字!   朱厚照只觉得当年那满腔热血又重新被点燃,野心熊熊烈火之下不甘心地叫嚣。   ——他从未如此清醒。   原本无力的手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紧紧抓住了叶孤城的袖子,目光灼灼,“第一个,我选第一个!”   他看着叶孤城的眉眼,心口莫名激动——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那本来就是我的……无数人都在窥视……我……”他的眼里满是戾气:“算是我不屑一顾的,也轮不到他们抢去!”   叶孤城覆上他微微颤抖的手,一声叹息微不可闻,“我会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亲戚突然到访简直人干事儿!?   在床上翻滚一天了QAQ   终于赶着点儿发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捉虫   不过相信大家叶习惯我的错别字连篇了嗷?   平躺,要摸小肉肚随意233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自幼痴心向剑,且天资极高,自悟得上乘剑道,又创出那绝世剑法——天外飞仙,名震海内。   世人皆称其为剑仙——九天之上的谪仙。   何故自贬红尘?   前朝皇室嫡系,那确实是个枷锁,却束缚不住他叶孤城。   除了那所谓的责任,也不过是把这场滔天阴谋作为他剑道上的一场战争与挑战,以验证和追逐更加的完美……   所以他才故意将把柄——所谓白云城水源问题以及货物渠道上的漏洞交给了南王。让南王误以为真正控制住了他。   谋反之路,就自此开始……刚好,打发剩余的无聊人生。   本该是这样……   只是何处竟然出了差错,竟饶了他的心神?   原本波澜不惊湖面,何时起竟然掉入了一颗细小却棱角分明的石子,尽然惹的起起浮浮再难平静。   而这一切的变故,皆不过出自于一人。   直到后来,叶孤城方才知晓,他们的相遇,确实是事出偶然,可彼此之间皆有心算计。   就这样,算不得深交,便已经匆匆告别。却不想,与哪位看似单纯,实则极有主见的公子从此书信不断。   ——奕郡王,真是个好身份。   即便是叶孤城,也耐下心来。   直到那一日,除了鸽子带来的信,更有派人送来的一块祥云玉佩。玉质柔和温润,是上佳的羊脂玉,这雕攻虽略显粗糙,却看得出刻的人一刀刀都是十分用心的。   ——所谓的定情信物。   帝王家的真心,只见过一面的倾心。   可笑而荒谬。   那时,叶孤城根本不曾在意,不过是收入了库房安放罢了。   与南王的交易合作早已安排妥当,一切都好似尽在掌控之中,却蓦然难以安眠。那双眼睛承载的尽数都是绝望与不甘,仿佛似曾相识。   心,尽然乱了……   神使鬼差,那块都蒙了尘的玉佩,被他叫人取了出来。把玩了三天,才有了计划外的出行,去了珠光宝气阁,见了那个人。   再见,已非当初的孩子了,更加耀眼,更加玩世不恭。那双微微上挑的凤丹眼里好似流光溢彩,再向里看去,却是望不见底。那一刻,尽然和梦里的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于是叶孤城在一次耐下性来,看他装痴扮傻,刻意调笑,听他说所谓的心悦……   心悦。真是个轻飘飘的词。   不过也幸好,他没有说爱,否则,叶孤城只觉得没有耐心陪他玩下去了。至于现在就让他看看,所谓的心悦,究竟是何地步。他的底线,又在何处?   可是为何越看,反而愈加看不透了呢?   那样的姿态,实在不像是刻意所做……   再不济,也是一个郡王,根本没有必要去讨好一个海外城主。   时间一长,叶孤城倒也没有烦他,反而对他愈加容忍……有时尽也想着,若真只是个纨绔子弟,留着,倒也无妨。   南王那一次的设下的局,他虽未参与,却也并未阻止,南王的阴谋显现,想象中的歇斯里底,诅咒唾骂并没有出现,虽然为那一巴掌而十分恼火,却还劝他收手,这倒真是叶孤城真正意外的。   考量再三,叶孤城到底没有动手除去他,反而将他送到了庄园,吩咐管家好生看守。之后则园外居住了两天,观察到他却是焦虑万分,又万分无奈后,才正真离开。   逆谋大事,不得不重视。   只是终究,百密一疏。   不,即使没有那一疏,此次也绝对不会成功。   从外殿进入,初见那帝王的第一眼,叶孤城的心就已经如坠冰窟。   任谁也无法想到,那委曲求全,装痴扮傻的,虽不是一位郡王,却是当朝的皇帝。——一位武功绝世,手段高超的帝王。   饶是叶孤城也不得不佩服其心思深沉。在一开始,这场戏里,他们就早已经输的一败涂地,唯一一次不像他的做法,所谓的任性,尽然让自己成了跳梁小丑且还不自知!   即使已经是如此难堪境地,叶孤城的骄傲也不会允许自己是所谓伏法而死。   剑客本该死于另一命绝世剑客手中,再不济,也以绝顶剑客的方式死去。   最后,朱厚照虽没有杀他,却是封住了他全部内力,将他囚禁于宫中。   成王败寇,既然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飞仙岛……作为城主,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不能将之置于险境。   只是到底,还是未能瞒过。   面对朱厚照对他破天荒的怒气,叶孤城心中却唯有冷笑。   本就是对立的阵营,那里会有谁对得起谁之说,宗庙之地,且不说乃是你派人擅闯,这等机密,你自己查出来了也罢,怎么还能指望敌人能原原本本,推心置腹地告诉你呢。   朱厚照……你究竟是有多天真?   一夜已过,朱厚照虽然时不时还是会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坐一会儿,晚上却是再未留过。也正好,自然不知晓叶孤城几日以来都会做梦,睡的不安稳。   不,不该说是梦了,每一晚都会有陌生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记忆……另一个,篡位成功的,叶孤城的记忆。   记忆力,他到过皇家的密室,观看过那里的武功书籍,自然也知晓金针刺穴的方法以及解除的方法……   还有更多,他从前并未想明白的……   叹只叹一声:原来……如此……   这世间是否真的有因果循环,为何他们会有此等境地,叶孤城不会在意。   唯一想要问的,却只有那个从头到尾都那么天真的皇帝。   何苦如此执着?   重来一世不易,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叶孤城在此之前从未相信过朱厚照所说的喜欢,自然也不会对他所做又丝毫感触。   可现在,他相信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偏执到底的傻子。傻到喜欢上了,就不会忘了。哪怕吃了再多的亏,也只是愈加偏执…… 作者有话要说:  要得到一个“聪明人”的爱,往往不容易,因为他们太过理智,太过冷静,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此同时,他们也很难真正相信。他们的原则向来是等价交换。不会有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故的憎。   就算真的真的动了心,他们也会衡量是否值得,又是实际。   城主其实还是在嘴硬,寂寞那么久了也算得上一直是黄桑陪他的,再高龄之花也是个人啊,但那时候的动心,是被理智压下去的,总的来说呢就是不相信皇上是真的喜欢……   说真的,正常人都不信……   想想,皇上多不靠谱啊,第一次见面后就嚷嚷着喜欢城主……不管前世这世都是,傻逼才相信!   所以城主那时侯就属于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咯,然后看皇上在那边唱独角戏……   之后有了那段记忆,才知道他两世都这么执著,你想想上辈子都是死在他手里的,还能这么今生再来一次……   这得是多缺心眼啊……多天真啊……多……喜欢啊!!   所以这时候城主才真正相信的所谓的喜欢的。然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慢慢看顺眼了嘛……   至于宫九什么的后文没写,反正在小说里都是,主角最后打败boss,不管中途历经怎样的千辛万苦。大家脑补一下就好了……?   QwQ最近真是越来越懒了,求鞭策      ☆、傻甜白黄桑3【内有反攻】   南王等人不过是意图狸猫换太子,明面上的主子还是朱厚照。不过小小耍个手段就彻底将这个计划顺利破产,在这么一个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有着谋反的罪名,怎么也逃不过一死。   朝廷上的官员也开始一个个的整顿,该敲打的敲打,这事儿倒也急不来。   朱厚照现在最喜欢的,就莫过于在下朝后可以打着请教的名头找叶孤城。若真的有事,叶孤城也却时会一点一点地给朱厚照分析局势,讲自己的看法。若是没有太重要的事儿,那就更好了,还可以找个由头和阿城多相处一会儿~   不过转眼就又到了十月,十月二十四日,便是朱厚照的生辰。   皇帝的生辰自然是在隆重不过,文武百官皆来朝贺,宫中喜庆的很,各式宴席舞蹈无一不是最最精致顶尖儿的。   这样喜庆到底日子,朱厚照作为寿星自然也是喝了不少酒,唯一遗憾的就是叶孤城还在寝宫,他喜欢清静,这样的宴会自然不感兴趣。   拿着酒杯,朱厚照却突然感觉有些惆怅,这么久了,真没明白叶孤城对他是个什么意思。   明明帮他那么多,自己也十分纵容,可怎么连摸摸手都不给呢……自己都做那么明显了,叶孤城咋一点儿反应也没!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   朱厚照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细腻白皙,用了心保养的,对着酒盏看了看里面的倒影,面若潘安,唇红齿白,不是自夸,完全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啊!   再看身材,体态修长,赞赞的啊!   ……该不会是叶孤城喜欢肌肉发达的……=皿=!   怎么可能……呵呵,硬邦邦的有什么好……   自己这么美没理由阿城不喜欢啊……既然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里,那就是阿城的关系……   ——难道是阿城是性冷淡!   ……朱厚照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这样想!   两秒过后,他又悲伤地捂住脸。   嘶,没把握好力度,还挺疼!   于是又自己揉了揉。   开始给自己灌酒。   站在朱厚照身边的内侍,是叶孤城身边的高手所假扮,以保护他的安全。于是这会儿就这么看着皇上一个人在这里自愈自乐,时不时傻笑,一会儿又皱紧了脸,后来干脆连巴掌都自己扇上了……   内侍默默朝殿下的大臣们瞥了一眼,确定无人敢直视龙颜后,心里幽幽松了口气——城主大人皇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朱厚照迷迷糊糊地看看时间差不多,宴会上大臣也都有了几分疲态,就吩咐下去宴会结束,看天色实在已经晚了,又让各位大臣暂时留宿宫中。   朱厚照一路踉踉跄跄的步行到了乾鸿殿,还不准人跟随,暗卫怕他醉死在半路上,又不好抗令,只能远远地跟随,索性是有惊无险,在一行人的惊心吊胆下,朱厚照摇摇晃晃地扑进了乾鸿殿,或者说,是扑到了叶孤城的怀里。   梁上的暗卫:……   这种状态下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家寝宫,扑倒城主怀里的本事也是绝了啊!   等等……陛下你真的不是装醉,占我们冰清玉洁的城主大人的便宜吗!   不得不说……这位暗卫大哥你某种程度上真相了QwQ   有贼心没贼胆,只好拿酒壮胆咯!   在城主大人的示意下,某位暗卫最终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朱厚照靠着叶孤城,脑袋有些昏沉,整个人也软弱无力,于是将双手扒住了他的肩。   酒精让他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里好似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好似有些燥热,让他嘟囔着要解开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华服,却被叶孤城抓住了手。   十月的天,毕竟容易着凉。   一个醉了七八成的酒鬼自然不会考量到这个,但好歹还知道眼前这个到底是谁,委委屈屈的瘪了嘴,不再扯衣服。   或许是酒劲儿上头,弄得朱厚照觉得脑袋混混沉沉,心上人完美的脸庞明明就在眼前,可他们之间却又好似隔了做大山,界位分明。   酒壮怂人胆,看着那薄而淡的唇,朱厚照一咬牙,眉眼里虽有忐忑,却依旧没有犹豫,直接凑上去。   双唇相接,与其说这是一个吻,倒不如说只是青涩的啃咬,看似霸道,却又带掩饰不住的不安。   叶孤城眸中深邃冷厉,只是直直的站立,没有推拒,更没有接受。可这却无疑打破了朱厚照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   他的眉角失望的下垂,眼眸中不负神彩讷讷地松开了双手,低着的头看不出他是什么神色,只知趣地退后两步。   叶孤城弯翘的睫毛微微闪动,目光深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听得他淡淡道:“水已经备好,你今日多饮了些,且早些沐浴歇息吧。”   话音落下,却是无人回应,叶孤城以为他又闹小孩子脾气,却迫不及防的见到他的颈间划过一摸晶莹。   叶孤城一愣,上前两步,见他还欲躲闪,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却见一张惊骇慌张,满是泪痕的脸。   朱厚照一瞬间只觉得丢光了脸面,伸手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尽。朱厚照一时之间都有些自暴自弃,干脆不再管,只是瞪着发红的眼睛,破罐子破摔。   “我喜欢你!”他抿了抿嘴,声音越来越轻,好似在喃喃自语:“我喜欢你,见你第一眼就喜欢……”   他看着那个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男人,心中酸涩,“你帮我拿回皇位,你教我处理政务,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的出,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可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的靠近?”   叶孤城敛眉,看着几乎又将自己逼进死胡同的朱厚照唯有叹息。   ——怎么就总是这么敏感?   他微微将身体向前倾,在朱厚照光洁的额头轻轻烙下一吻,轻柔而带着安抚。而后又吻过他的眉眼,轻轻舔去他睫上的晶莹,与此同时,他微凉的手从他的脸颊缓缓下滑,经过颈间,在领口暧昧地轻轻扫过。   看着呆滞住的朱厚照,却是突然在眉眼间晕染开了笑意,意味深长的道:“只盼你日后,莫要后悔。”   ------大大大河丨蟹爬过-----   夜不过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肉渣用的还好吗233   十号还有最后一章会送上几个小片段和小剧场~   么么大各位~   ------   这么快就锁掉了啊/。\\\\也不是很露骨啊明明   只有八十二位亲幸运的看到了   嗯待会晚一点发在评论里?   ☆、各种小剧场,随时添加来一发~   part 1——【穿穿更开心】   话说某一天,皇桑与城主双双穿回前世——南王已经被城主反坑,城主正提剑准备行凶……   皇桑:……『卧槽!卧槽人干事儿!』   『没内力没武功干个蛋啊!』『这塔嘛难道还要再死一回!?』   城主:……『……穿够没!』   城主默默拔剑。   皇桑目光紧縮。   咣当——   锁断了!   皇桑:!!!!『卧槽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上辈子没这出吧』『什么个鬼状况』『等等……』『这个眼神有的熟悉啊……』   于是皇桑微微颤颤小心翼翼喊了一句:阿城?   城主大人一愣,默默和他交换了个眼神。   皇上顿时不强撑了『要个蛋风度,早没力气了』   全身无力瘫软在地『虚弱虚弱』『咬牙切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主大人默默上前把他抱起来:你该庆幸了。(-︿-)   『要是就你一个人看你怎么办……』   皇桑『心塞心塞』『卧槽好疼』:带我去沐浴……『尼玛都快臭了!』   part 2——【陛下女装照样美】   话说当时虽然初步表达了心意,但皇桑受了,城主大人虽然功力深厚但是带着伤员也更难成功越出保卫。   于是某天城主大人拿着一堆衣服回来了。——女人的。   皇上斯巴达脸:『我勒个大擦』『叶孤城你他妈去那里了!』『这是什么个鬼……』『还有裙子!!!』   城主大人『淡淡瞥他一眼』:你不是擅长易容嘛。   皇上:……『等等这个信息含量有点大』………………   『WTF!!』『朕可是一国之君』『开什么玩笑』『╰_╯』『窗户都没有!』   城主大人『淡定脸』『淡定脸』『讥笑』:怎么,你还想要我来。   皇桑:…………『呵呵』『来就来』『朕记住了=皿=!』   一个时辰后皇桑勾着眉,对着镜子里的高挑美人挑眉一笑,转过身去,捂着嘴对叶孤城暗送秋波。   城主大人表示完全不想知道胸前辣个沟是怎么来的……   皇桑上前挽住城主大人的手臂『娇柔娇柔』『妩媚妩媚』:阿城~人家想要嘛~   part 3——【驯夫有方】   据说城主潜心于剑道,这让皇桑时时感到受到了冷落。   又是一年元宵,城主大人雷打不动出去练剑。   皇上独守空房『吃醋吃醋』『咬牙切齿』『塌嘛朕居然还比不上一把剑!』『怒怒怒』   城主练剑回来,发现面带不愉的皇桑一枚。『淡定脸』『习以为常』『放好剑』『走过去』『弯腰』『低头』『啾~』   皇桑『满面红光』『幸福幸福』『傻笑傻笑』   城主大人『装逼脸』『装逼脸』   part 4 —— 【论求欢技巧】   皇桑『装逼脸装逼脸』『回忆回忆』『看向叶孤城』『拖长调子』:卿本佳人——奈何……   城主大人『瞥』   皇桑『虎躯一怔』『舔嘴唇』:奈何……奈何整日只陪着这冷冰冰的剑…………   皇桑『干笑』『讨好讨好』:阿城~   城主大人『无视无视』『沏茶』『轻抿』『无奈』:说吧,何事?   皇桑『媚眼』:今夜良辰美景,不若……共度良宵~   省略一千字XXOO~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完结了就是收藏大杀器,   果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红豆】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